1血月裂空八岁那年,血月撕裂了天空,也撕碎了我平凡的世界。
父母在最初的混乱中化为丧尸爪下的亡魂。在一片尖叫与火光中,
一只温暖却带着薄茧的手抓住了我。抬头,撞进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里,
像沉睡前看到的最后一缕阳光。“别怕,星星,跟我走!”他的声音清朗,
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他就是程阳,我唯一的家人,我的哥哥。两年后,
世界在丧尸的冲击下七零八落,各个地区的人集结在一起组成了一个个基地。
我们也在10岁那年进入了南方基地。我觉得哥哥真的好厉害,
有他在我们两个小孩子在一次次躲避丧尸中活了下来。我以为进入了基地,
我们就能安定的生活。结果却让人心寒,每个基地都是私人的,资源掌握在一些大佬手中,
例如,南方基地。2实验室噩梦南方基地,高墙之内是另一个地狱。资源匮乏,等级森严。
但只要有程阳在,我就像有了遮风挡雨的壳。我们挤在狭窄潮湿的棚户区,
他会把最后半块压缩饼干塞给我,笑着说他不饿;寒冷的冬夜,
他把我冰冷的脚丫捂在他同样单薄的胸口,哼着走调的摇篮曲。十二岁,
我一辈子不愿意回想的噩梦。
基地高层发现我们血液的“特殊性”——对丧尸病毒有异常的抗性和吸引性。
我们像珍贵的标本被拖进冰冷的白色地狱——B区实验室。实验舱像冰冷的棺材。
针头、电击、药物注射、感官剥夺……每一次都是剥皮抽筋般的折磨。
我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时,舱门总会打开,程阳带着一身消毒水味和掩盖不住的疲惫走进来。
他会毫不犹豫地把我护在怀里,用身体挡住那些研究员审视的目光。“别碰她!用我!
我的承受力更好,数据也更稳定!”他总是这样斩钉截铁地对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们说。
他的声音依旧清朗,却好像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我被他紧紧护着,
脸埋在他带着淡淡汗味的衣襟里,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但我能清晰地听到。
的闷哼;听到粗大针管刺入他身体时肌肉绷紧的撕裂声;听到他被某种强**性药物灼烧时,
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痛苦嘶吼。每一次惨叫都像刀子剜在我心上。
我哭喊着想挣脱铁笼,想替他承受,却被铁网的电流击中晕了过去。等我醒来,
看到哥哥换了一身衣服,但是我看到了他衣服下的伤口,刺伤了我的眼睛。我哭着抱住他,
乞求哥哥下次不要再替我去了,但是哥哥用力抱住了我,
“星星别怕…别看…哥哥没事…很快就好了…为了我们能活下去…”3逃亡之夜我相信他。
他是黑暗里唯一的光,是我活下去的全部意义。他用他的惨叫和伤痕,
为我筑起了一道脆弱却真实存在的屏障。他告诉我,我们终有一天会逃出去,
去一个没有丧尸、没有实验的地方。十六岁,那个血月格外猩红的夜晚。
高阶丧尸“撕裂者”冲破了南墙防御,基地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警报凄厉,火光冲天。
程阳浑身是血,不知是他的还是丧尸的。他冲进我的临时禁闭室,
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锐利和…兴奋?“就是现在,星星!跟我走!”他一把抓住我的手,
掌心滚烫。我们像两道影子在混乱的基地中穿行。他精准地避开主要冲突点,
利用爆炸和丧尸群制造的混乱,目标明确地冲向一个隐蔽的、我从未知晓的物资运输通道。
“穿过这条通道,外面有准备好的车!钥匙在…”他的话被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打断!
一股巨大的气浪将我们狠狠掀飞!我被甩向一堆扭曲的金属废墟,剧痛袭来,
瞬间失去了意识。昏迷前最后的画面,是程阳被爆炸的火焰和涌来的高阶丧尸隔开,
他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火光映照下,那张总是对我温柔笑着的脸上除了对我的担忧,
还有一种莫名的笑意?随即,他被蜂拥而至的尸潮吞没。“哥哥——!!!
”我的嘶喊被淹没在爆炸的余波中。我在废墟中醒来,浑身剧痛,身边空无一人。
程阳消失了。巨大的恐慌和悲伤之后,是刻骨的执念:我要找到他!他一定还活着!
他那么聪明,那么厉害,他答应过要和我一起逃出去的!
4荒野寻踪荒野是比实验室更残酷的熔炉。
饥饿、疾病、无处不在的丧尸、比丧尸更险恶的人心。为了生存,我学会了杀人,
学会了偷窃,学会了在辐射区像老鼠一样觅食。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就是找到程阳。
我辗转加入过几个基地:“磐石”、“铁穹”、“新希望”。
每一个美好的基地名都代表着人类所向往的美好的未来。
每一次都带着渺茫的希望打听“程阳”的消息。我描述他的样貌:琥珀色眼睛,清朗的声音,
左眉角有一道小疤,那是一次实验中替我挡飞溅的玻璃留下的。
有人说在北方基地的交易区见过类似的人,我历尽千辛万苦赶到,
却只得到“那人几天前离开了”的消息。线索总是断掉,希望一次次燃起又熄灭。
在诺亚基地,我凭借在实验室偷学到的医疗知识和不要命的狠劲,
混到了一个低级医护的位置。我还学习着黑客的技术,希望有一天能够进入更高的层次,
这样找到哥哥的时候我也能给他一个好的生活。一次,
基地捕获了一小队行踪诡异的“拾荒者”,他们装备精良,不像普通幸存者。
我奉命去处理一个伤员的伤口。清理他脸上的血污时,我如遭雷击!
那张脸…虽然更成熟冷峻,穿着陌生的制服,但我绝不会认错——是哥哥!他闭着眼,
似乎昏迷了。“哥哥?”我颤抖着手去碰触他的脸。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整个基地突然剧烈震动!不是爆炸,不是地震,而是…空间本身在扭曲、撕裂!
墙壁像融化的蜡一样剥落,露出后面流动的、冰冷的数据流!天空的血月碎裂,
显露出后方刺眼的白炽灯光!基地里动荡的人群,奔跑的守卫,
狰狞的丧尸…他们的动作瞬间定格,然后像劣质影像一样闪烁、破碎、化为无数的光点消散!
世界在崩塌!这是怎么回事?我眼前的“程阳”也在这崩塌中变得不稳定。
就在他的影像即将完全消散的瞬间,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没有重逢的喜悦,没有劫后余生的惊惶,
只有一种绝对的、冰冷的、置身事外的冷漠。他看着我的脸,眼中的光闪了一下。
5真相崩裂然后,他的影像彻底崩碎。在最后消散的光点中,
我看到了一张模糊的、戴着金丝眼镜的、穿着现实世界无菌服的脸,嘴角还挂着一丝不耐烦。
他冷漠的声音响起:"第16次循环失败,去查是什么原因?"他顿了两秒,
继续说道:"算了,这个慢慢查,立刻开启新一轮循环,将我的脑波接入中枢,
嗯…还是以程阳的身份…希望这次不要让我失望。"视线开始变换,我看着那些精密的仪器,
以及"永生研究计划"这几个大字,我好像不会思考了。这时,视线再次变换,
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监视器,上面有我的死亡录像,16次不同的死亡状态,
而我的存活时间一次比一次长。旁边,"程阳"坐在一个椅子上,
那些在基地实验室折磨过我们的研究员们再次出现,一个人拿着一个机器,
有些犹豫的说:"林彦博士,我们要不要找一个新的实验对象?
这个…已经做过了这么多次实验了…"林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这不是你该操心的,
你要是怜悯她,你就替她来,别那么多废话,准备开始!"研究员沉默下来,
为林彦接入了一个脑部仪器,椅子转动,另一边…是我的脸!突然,
记忆像泄出的洪水疯狂涌入了我的脑海,
我的名字…我的名字…我的脑海好像容不下这些记忆,我拼命念着想要抑制奔涌的记忆。
突然,一道白光闪过,原来,我不叫程星!我是苏晓,在餐馆打工的时候被人打晕拐走,
经过重重倒卖,被卖到了一个实验室,他们想要研究所谓的脑永生,我是第26个研究对象,
之前的都已经死了。这是我循环的第16次。末世是假的,哥哥是假的,
就连我的名字都是假的…到底哪个才是真相,哪里才是真实?我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比任何实验的痛苦都更甚的绝望和背叛感将我吞噬。我疯狂地抓挠着周围正在消散的数据流,
嘶吼着他的名字。然后,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袭来,黑暗吞噬了一切。死亡降临,
第十七次循环开始!重生脉冲带来的不再是黑暗,而是冰冷的蓝光和营养液特有的微腥气味。
我猛地睁开眼!十五岁!熟悉的培养舱!脑后神经接驳器传来的低鸣像死神的呓语。舱外,
那个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我,在一个数据板上快速记录着什么。挺拔的背影——是程阳,
或者说,是研究员林彦在模拟世界中的化身。6循环重生这一次,重生点就在逃亡前一年。
前世的记忆,尤其是最后世界崩坏时程阳那冰冷的眼神,像烙印一样刻在我的灵魂里。
恨意如同岩浆在血管里奔涌,但更强烈的是必须逃离的决绝!这一次,
我不再是寻找哥哥的小女孩,我是要撕碎这个囚笼的复仇者!我抑制住自己的恨意,
强迫自己冷静,小心观察。"程阳"依旧扮演着那个“温柔哥哥”的角色。他记录完数据,
把数据板交给了旁边的研究员。他冷漠的的嗓音响起:"都准备好了吗?
"研究员恭敬说道:"您放心,这次不会出现之前的情况了。""嗯,她快醒了,你出去吧。
"程星转过身,脸上瞬间切换成我熟悉的、带着担忧和安抚的笑容,
隔着舱盖敲了敲:“星星?醒了吗?感觉怎么样?哥哥领来了今天的营养剂。
”他的语气、眼神,甚至那眉角的小疤,都完美无瑕。但带着前世记忆的我,
看到了他完美伪装下的冰冷内核。那笑容像精心计算过的程序,那担忧的眼神深处,
是评估实验体状态的漠然。今天的营养剂一如既往的有些特别,
颜色比哥哥使用的淡金色更深一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味。
小说《第十六次循环后,我觉醒了》 第十六次循环后,我觉醒了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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