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白月光归来,替身被弃水晶吊灯的光芒冰冷而刺眼,
将宴会厅里每一张虚伪的笑脸都照得无所遁形。
空气里浮动着昂贵的香槟气泡和更昂贵的香水气味,混合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甜腻。
林晚端着半杯果汁,站在璀璨却格格不入的角落,
看着她的“未婚夫”沈墨被众人簇拥着谈笑风生。今天是她的生日。
也是沈墨特意为她举办的生日宴。至少,在十分钟前,她还天真地这么以为。「沈总,
恭喜啊!双喜临门!」一个大腹便便的富商端着酒杯凑到沈墨身边,
嗓门洪亮得压过了背景的轻音乐。沈墨那张俊美却常年覆着寒霜的脸上,
罕见地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他矜持地举了举杯:「王总客气。」林晚的心,
却因为那句“双喜临门”猛地一沉。她看向沈墨,试图从他眼中找到一丝属于她的温柔,
哪怕只有一丝。但那双深邃的眼眸,此刻正专注地望向宴会厅入口的方向,
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近乎虔诚的期待。入口处,一阵小小的骚动。所有人的目光,
包括沈墨的,都聚焦在那里。门被侍者恭敬地拉开。一个穿着纯白色鱼尾礼服的女人,
宛如月下仙子般,娉婷袅娜地走了进来。她妆容精致,气质清冷,
唇角噙着一抹恰到好处的浅笑,目光精准地穿过人群,落在了沈墨身上。是程雪晴。
沈墨心尖上那抹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她出国深造三年,音讯全无,如今竟毫无预兆地回来了。
林晚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瞬间凝固,指尖冰凉。她看着沈墨毫不犹豫地拨开人群,
大步流星地走向程雪晴。那个永远对她吝啬笑容的男人,此刻脸上绽放出的光彩,
刺得林晚眼睛生疼。「雪晴,」沈墨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
「欢迎回来。」「阿墨,」程雪晴的声音温柔似水,她自然地伸出手,
轻轻搭在沈墨伸出的臂弯上,「我回来了。这几年,你还好吗?」「一切都好。」
沈墨的目光胶着在她脸上,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成了虚无的背景板。林晚站在原地,
像个被遗忘的小丑。她身上这件沈墨助理送来的、据说是“精心挑选”的香槟色礼服,
在程雪晴那身圣洁无瑕的白面前,显得如此廉价而可笑。
她甚至能感觉到周围宾客投射过来的、或同情或嘲讽的目光,如同细密的针,
扎在她**的皮肤上。宴会的主角,瞬间易主。沈墨带着程雪晴,像一对璧人般,
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宾客间,接受着潮水般的恭维和祝福。
那些“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词汇,像淬了毒的匕首,一遍遍捅进林晚的心窝。
她三年的陪伴,三年的隐忍,三年的付出,在这一刻,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终于,
沈墨似乎想起了她这个“正牌女友”的存在。他端着酒杯,携着程雪晴,
朝她所在的角落走来。每一步,都像踩在林晚的心尖上。「晚晚,」沈墨在她面前站定,
语气是公事公办的平淡,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给你介绍一下,程雪晴,
我的…老朋友。」老朋友?林晚几乎要冷笑出声。她看着程雪晴,那张脸确实很美,
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美得让人自惭形秽。但林晚清晰地看到,程雪晴看向自己时,
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居高临下的审视和轻蔑。「雪晴姐,你好,久仰大名。」
林晚强迫自己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伸出手。
程雪晴却没有立刻回握,只是用那双秋水般的眸子,上下打量着林晚,
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的时间格外长。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一件…赝品。半晌,
她才伸出保养得宜的手,指尖冰凉,轻轻碰了碰林晚的指尖,一触即分。「林**,你好。」
程雪晴的声音依旧温柔,但林晚听出了其中的敷衍。她随即转向沈墨,语气亲昵:「阿墨,
这位就是你之前提起过的林**?果然…有几分像我年轻时的样子呢。」她掩唇轻笑,
姿态优雅。这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林晚脸上。原来在沈墨心中,在所有人眼中,
她林晚,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廉价的替身!只是因为眉宇间那几分与程雪晴的相似,
才得以留在他身边三年!沈墨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觉得程雪晴的话有些过,
但并未出声反驳,只是默认了。他看向林晚,眼神复杂,最终化为一片沉沉的墨色。「晚晚,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周围刻意压低的议论声,「我们谈谈。」
他示意林晚跟他走。林晚的心沉到了谷底。她预感到有什么东西要碎了。她像个提线木偶,
麻木地跟在沈墨身后,走向宴会厅旁边一个相对僻静的休息室。程雪晴没有跟来,
但林晚能感觉到她停留在自己背上的目光,带着洞悉一切的嘲弄。休息室的门关上,
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却让里面的空气更加凝滞压抑。沈墨没有看她,径直走到沙发边,
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份文件,放在了茶几上。那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犹豫。「签了它。」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林晚的目光落在文件上。封面上几个加粗的黑体字,像淬了毒的针,
狠狠扎进她的瞳孔——分手协议书。即使早有预感,真正看到这五个字时,
林晚还是感觉心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三年的时光,
一千多个日夜的陪伴,最终就换来这样一张冰冷的纸?「为什么?」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
干涩得厉害,「就因为她回来了?」沈墨终于抬眼看向她,那双深邃的眼眸里,
没有了往日的任何情绪,只有一片漠然。「雪晴回来了,一切就该回到正轨。」
他的语气理所当然,「这三年,我很感谢你的陪伴。协议里给你的补偿足够丰厚,
足够你下半生衣食无忧。」「补偿?」林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却倔强地不肯落下。她指着那份协议,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碎的颤抖:「沈墨,在你心里,
我这三年的感情,就只值这些钱吗?我只是一个你排遣寂寞、用来怀念另一个女人的替代品,
是吗?」沈墨的眉头皱得更紧,似乎有些不耐烦:「林晚,不要无理取闹。
我们之间本就是一场交易,各取所需。现在,交易结束了。」「交易?各取所需?」
林晚重复着这几个冰冷的字眼,心如刀绞,「是啊,你需要一个听话的替身,
满足你那可笑的深情幻想!而我呢?我像个傻子一样,以为捂一块石头三年,
总能捂热一点点!我像个傻子一样,以为你至少会有一点点真心!」
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自嘲。沈墨看着她激动的样子,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甚至带着一丝厌烦:「签字吧,别把事情弄得太难看。今晚的宴会,你也不适合再待下去了。
」他的冷漠,彻底击垮了林晚最后一丝幻想。原来,她这三年的倾心付出,在他眼里,
不过是“弄得太难看”的麻烦。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推开。程雪晴端着一杯温水,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走了进来。「阿墨,别太为难林**。」她柔声说着,
走到林晚身边,将水杯递过去,「林**,喝点水吧。看你脸色不太好。」她靠得很近,
身上那股清冷的香水味钻入林晚的鼻腔,带着一种胜利者的气息。在沈墨看不到的角度,
程雪晴微微倾身,凑近林晚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和轻蔑,
低语道:「赝品就是赝品,永远上不了台面。识相点,拿着钱滚吧。」那声音轻飘飘的,
却像淬了剧毒的冰锥,狠狠刺入林晚的耳膜,瞬间冻结了她所有的悲伤和愤怒。
林晚猛地抬头,死死盯住程雪晴。程雪晴脸上依旧是那副温柔无害、带着怜悯的神情,
仿佛刚才那恶毒的话语从未出现过。「谢谢你的‘好意’,程**。」林晚的声音冷得像冰,
她猛地抬手!“啪!”不是打人,而是狠狠挥开了程雪晴递过来的水杯!
精致的玻璃杯砸落在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水渍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痕迹。「啊!」
程雪晴惊呼一声,像是被吓到,柔弱地后退半步,下意识地捂住胸口,
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甚至微微弯下了腰,呼吸似乎急促了几分。沈墨脸色骤变,
一个箭步上前扶住程雪晴,怒视林晚:「林晚!你干什么!」
林晚看着程雪晴那副仿佛受到巨大惊吓和伤害的样子,只觉得无比恶心。
她冷冷地看着眼前这对男女,目光最后定格在茶几上那份刺目的分手协议上。「好,我签。」
她忽然笑了,笑容凄凉又决绝。她拿起笔,
没有看协议上那串足以让普通人瞠目结舌的天文数字补偿金,直接在签名处,
用力地、一笔一划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笔尖几乎要划破纸张。签完字,
她将笔重重拍在茶几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然后,
她拿起协议旁边那张沈墨早已签好名的支票。「你的钱,」
林晚捏着那张轻飘飘却又重如千斤的支票,看着上面沈墨龙飞凤舞的签名,
眼神里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了,「留着给这位高贵的‘真品’买药吃吧。」说完,
在沈墨骤然阴沉的目光和程雪晴惊愕的眼神中,林晚双手捏住支票的两端,用力——「刺啦!
」一声清脆而决绝的撕裂声,响彻在安静的休息室里。支票在她手中,被撕成了两半,四半,
最终化为一把破碎的纸屑。林晚扬手,将碎屑狠狠地、带着所有屈辱和不甘,
甩向沈墨和程雪晴的方向!纸屑如同雪花般纷纷扬扬落下,落在沈墨昂贵的西装上,
落在程雪晴洁白的裙摆上。「林晚!」沈墨的怒喝声响起。林晚却不再看他一眼。
她挺直了背脊,像一株被狂风骤雨摧残却不肯折断的芦苇,转身大步走向门口。
眼泪终于汹涌而出,
眼神却燃烧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火焰——那是屈辱、愤怒和彻底死心后淬炼出的、冰冷的恨意。
经过因药效似乎有些不适、正微微蹙眉捂着胃部、脸色比刚才更白了一分的程雪晴身边时,
林晚脚步未停,肩膀却“不经意”地狠狠撞了她一下!「唔!」程雪晴猝不及防,
被撞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幸亏被沈墨紧紧扶住。她手中紧握的小包掉在地上,
包里的东西散落出来——口红、粉饼、还有一个小小的、没有任何标签的白色药瓶。
药瓶滚落在林晚脚边。林晚的脚步顿住了。她低头,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个小小的药瓶。
没有标签?沈墨不是说程雪晴只是体弱,需要静养吗?这是什么药?
就在沈墨紧张地蹲下身去捡药瓶,程雪晴也慌忙想去遮掩的瞬间,林晚的目光锐利如鹰隼,
精准地捕捉到了程雪晴弯腰时,
从微微敞开的领口滑落出的项链吊坠——那是一个小小的、造型奇特的银质钥匙,钥匙柄上,
似乎刻着一个模糊的、类似荆棘的图案。这个图案…林晚觉得有些眼熟,
但此刻强烈的恨意让她无暇细想。她只是深深地、带着刻骨的恨意,
最后看了一眼狼狈的程雪晴和脸色铁青的沈墨,然后猛地拉开门,
决绝地冲出了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发出急促而清脆的声响,像是在敲打着一曲复仇的序章。她冲进电梯,
无视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地狱。电梯下行,失重感传来。
林晚靠在冰冷的电梯壁上,身体微微发抖,眼泪无声地疯狂流淌。三年的爱恋,三年的付出,
最终沦为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沈墨的冷漠,程雪晴的恶毒,像两把钝刀,
反复切割着她的心。「赝品就是赝品…」程雪晴那恶毒的低语,如同魔咒般在她耳边回响。
「替身…交易…」沈墨那冰冷的话语,将她所有的尊严踩在脚下碾碎。恨意,
如同岩浆般在她胸腔里翻涌、沸腾,几乎要冲破她的身体!她要报复!
她一定要让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心底滋生、蔓延。电梯到达一楼,
门“叮”一声打开。林晚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挺直背脊,像一头受伤却更加危险的母豹,
大步流星地冲出酒店金碧辉煌的大门。深夜的风带着寒意,吹在她**的皮肤上,
让她打了个寒颤,却也让她的头脑更加清醒。她漫无目的地走着,只想离那个地方越远越好。
霓虹灯在她眼中模糊成一片冰冷的光晕。路边,一个巨大的电子广告牌正播放着午夜新闻。
女主播字正腔圆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本台最新消息,
程氏集团董事长程国栋先生今日在采访中,
再次提及二十年前程家**于医院神秘失踪的旧案,表示永不放弃寻找,
并宣布将个人名下股份的百分之五作为悬赏基金…」程家…**失踪?
林晚的脚步猛地钉在了原地!她霍然抬头,死死盯住那块巨大的屏幕。屏幕上,
程国栋那张威严中带着悲痛的脸被放大,旁边配着一张极其模糊的婴儿老照片,
以及一张放大的特征图——婴儿的右肩胛骨位置,有一个清晰的、形似展翅蝴蝶的红色胎记!
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林晚全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她猛地抬手,
颤抖着摸向自己右肩胛骨的位置!隔着薄薄的礼服布料,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块皮肤上微微凸起的轮廓!
一个形状…一个她从小就有、被孤儿院阿姨笑称像只小蝴蝶的…红色胎记!
屏幕的光在林晚骤然睁大的瞳孔中跳跃、闪烁。
程国栋沉痛的声音还在继续:「…任何能提供有效线索的人…」
周围车水马龙的喧嚣仿佛瞬间远去,世界陷入一片死寂。只有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
震耳欲聋。她僵硬地、一点点地转过头,
望向身后那栋依旧灯火辉煌、如同巨大水晶牢笼的酒店。沈墨冰冷的眼神,
程雪晴恶毒的低语,那份被撕碎的支票…还有那个没有标签的药瓶,
那个奇特的钥匙吊坠图案…所有的画面在她脑中疯狂闪回、碰撞!
一个惊悚、疯狂、却又带着致命诱惑的念头,如同藤蔓般缠绕上她的心脏,越收越紧!替身?
赝品?林晚的嘴角,在夜色的阴影里,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那笑容冰冷刺骨,
没有一丝温度,如同淬了剧毒的刀刃,在黑暗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寒芒。她松开紧握的拳头,
掌心是被指甲掐出的深深血痕。然后,她抬起手,
对着酒店那扇象征着她三年屈辱的金色大门,对着那里面让她恨之入骨的两个人,
对着那个关于“赝品”的定论,
对着那个关于“程家**”的新闻——她无声地、用尽全身力气,对着那片冰冷的奢华,
比了一个清晰无比的中指。夜风吹起她散落的发丝,
拂过她布满泪痕却燃烧着复仇火焰的脸颊。她最后看了一眼那巨大的新闻屏幕,
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将那个蝴蝶胎记的图案刻进灵魂深处。转身,
林晚的身影决绝地没入城市的黑暗之中,高跟鞋踩在冰冷路面上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敲碎了寂静,也敲响了复仇的丧钟。「游戏…才刚刚开始。」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声音,
消散在夜风里。她抬手,
将口袋里那张无意中在混乱中捡起的、印着程雪晴名字和私人号码的烫金名片,一点点,
撕得粉碎。第二章:整容归来,身份陷阱三个月后。
“云巅”私人会所顶层的空中花园宴会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今晚是程氏集团一年一度的慈善晚宴,云集了本市金字塔尖的名流显贵。
空气里弥漫着金钱、权力与精心伪装的优雅气息。沈墨作为程氏重要的合作伙伴,
自然在受邀之列。他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高定西装,身姿挺拔,面容冷峻,
依旧是人群的焦点。只是今晚,他的目光不像往常那样锐利地掌控全场,
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困惑。他的视线,总是不由自主地投向入口处,
似乎在等待什么。程雪晴挽着他的手臂,一袭冰蓝色曳地长裙,衬得她肌肤胜雪,
气质愈发清冷出尘。她感受到沈墨的些许心不在焉,精致的眉宇间掠过一丝阴霾,
但很快又被完美的笑容取代。「阿墨,在看什么?」她柔声问,指尖轻轻划过他的手臂内侧。
沈墨收回目光,淡淡摇头:「没什么。」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目光却下意识地在人群中再次搜寻。就在这时,入口处一阵轻微的骚动,
伴随着几声压抑的惊叹。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逆着入口璀璨的光,
一道身影缓缓步入。那是一个年轻女子。
她穿着一身不同于程雪晴冰蓝的、极其张扬热烈的正红色露肩礼服,裙摆如同燃烧的火焰。
乌黑的长发烫成了复古的**浪,随意地披散在光洁白皙的肩头。她的五官极其精致,
像是上帝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眉眼间带着一种慵懒又极具攻击性的美。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她左眼眼尾下方,一颗小小的、仿佛泪珠般的红色泪痣,
为她明艳张扬的气质平添了几分神秘和脆弱感。她走得很慢,高跟鞋敲击在地面上,
发出清脆而笃定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尖上。她的目光坦然,
带着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利,却又巧妙地包裹在恰到好处的、略带好奇的纯真之下。
沈墨的瞳孔骤然收缩!这张脸……太像了!像程雪晴年轻时的样子!不,应该说,
比年轻时的程雪晴更加明艳夺目,少了几分清冷,
多了几分蓬勃的生命力和……难以言喻的野性。尤其是那双眼睛,眼波流转间,
总让他感到一种诡异的熟悉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程雪晴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血色从她精致的脸颊上褪去,只剩下冰冷的苍白。她挽着沈墨手臂的手指猛地收紧,
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西装面料里。「她是谁?」程雪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是一种领地受到侵犯的本能警觉。沈墨没有回答,他的目光牢牢锁定在那个红裙女子身上,
试图找出那丝熟悉感的来源。是那微微上挑的眼尾?还是那抿唇时倔强的弧度?
红裙女子似乎感受到了全场聚焦的目光,以及来自沈墨和程雪晴方向那两道格外强烈的视线。
她微微侧过头,目光精准地迎上沈墨探究的眼神。她的嘴角,
缓缓勾起一抹极淡、却极具冲击力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谄媚,没有讨好,
只有一种坦荡的、甚至带着点玩味的审视。随即,
她的目光轻飘飘地扫过程雪晴那张失血的脸,眼底深处,
一抹冰冷的、快得几乎无法捕捉的嘲弄一闪而逝。「这位是……」宴会的主人,
也是程氏的一位高管,连忙上前引荐,声音里带着几分激动和不确定,「程董,
这位**自称……程雨萱。」“程雨萱”三个字,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
瞬间在人群中激起千层浪!窃窃私语声骤然放大!「程雨萱?哪个程?」
「难道是……程董那个失踪了二十年的小女儿?」「天啊!真的假的?
这长相……确实像程家人!」「程雪晴的妹妹?!」程国栋——程氏集团的董事长,
程雪晴的父亲,此刻正站在人群中心。这位向来威严沉稳的老人,
在听到“程雨萱”这个名字的瞬间,身体猛地一震!他几乎是失态地拨开挡在身前的人,
踉跄着向前几步,浑浊的眼睛死死盯住红裙女子,嘴唇剧烈地颤抖着,仿佛想说什么,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程雪晴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她死死咬着下唇,
强迫自己维持镇定,但眼中喷薄欲出的震惊、愤怒和难以置信,几乎要将她燃烧。「不可能!
」她失声低呼,声音尖利得有些刺耳,「爸!这不可能!她一定是骗子!
我们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有音讯,怎么会突然……」程国栋却仿佛没有听见女儿的话,
他的全部心神都被眼前的红裙女子攫住了。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
却又不敢:「孩子……你……你真的是雨萱?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林晚——或者说,
此刻的程雨萱,看着眼前激动得几乎要晕厥的老人,眼底深处飞快地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但很快被浓烈的、带着委屈和孺慕的泪水取代。她的眼眶瞬间红了,
晶莹的泪珠在长睫上颤动,欲落未落,配合着眼角的泪痣,显得楚楚动人。「爸爸……」
她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的沙哑,却异常清晰,「是妈妈……妈妈在天上指引我回来的。」
她轻轻抚上自己右肩的位置,隔着薄薄的衣料,暗示着那个至关重要的印记。
「我……我找了好久好久……」这句“爸爸”,如同重锤,狠狠砸在程国栋的心上。
他老泪纵横,再也控制不住,上前一把抓住了林晚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孩子!
我的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他语无伦次,激动得浑身发抖。程雪晴看着这一幕,
看着父亲眼中从未对她流露过的、如此失而复得的狂喜和珍视,
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她精心守护了二十多年的位置,她程家唯一继承人的光环,
正在被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女人狠狠撕碎!「爸!你冷静点!」
程雪晴强行压下心头的恐慌和滔天恨意,上前一步,试图拉开程国栋紧抓着林晚的手,
语气急促,「现在骗子手段高明,DNA都没做!不能光凭几句话一个胎记就认啊!
万一她是冲着程家的财产来的呢?!」她的话,像一盆冷水,
让激动中的程国栋稍微找回了一丝理智。他抓着林晚的手松了松,眼中也闪过一丝迟疑。
周围的议论声也再次响起,带着审视和怀疑。林晚心中冷笑,
面上却露出更加委屈和受伤的表情,泪水终于滑落脸颊。「姐姐……」她看向程雪晴,
声音带着颤抖的控诉,「我知道……我从小流落在外,突然回来,
姐姐一时难以接受……怀疑我是应该的……」她吸了吸鼻子,
努力扬起一个坚强又脆弱的笑容,「没关系,我愿意做DNA检测。
只要能证明我是爸爸的女儿,只要能回家……我什么都愿意做。」
她这番以退为进、示弱又懂事的姿态,瞬间博得了在场不少人的同情心。
尤其是她看向程雪晴时,那眼神里带着对“姐姐”本能的亲近渴望,
却被对方冰冷拒绝的受伤感,表现得淋漓尽致。程雪晴被她这声“姐姐”叫得浑身发毛,
看着她那副白莲花的样子,气得几乎要吐血!这**!演技比她还好!
沈墨一直沉默地站在旁边,目光锐利如鹰隼,在“程雨萱”身上来回扫视。太像了,
却又处处透着违和。尤其是她刚才流泪时,
下意识用左手拇指指腹去揩拭右眼角泪痣的动作……这个动作!他猛地想起,
林晚每次哭的时候,也总是不自觉地用左手去擦右边的眼泪!因为林晚是左撇子!
这个发现让沈墨的心脏猛地一跳!他看向“程雨萱”,眼神更加深邃莫测。是巧合?
还是……他不敢深想下去,但一个模糊而惊悚的念头已经在他心底生根发芽。「程**,」
沈墨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打破了这短暂的对峙,
「你说你是程董的女儿,除了胎记,可还有其他凭证?比如,童年的记忆?或者,
是谁把你养大的?」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林晚的眼睛,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林晚心中警铃大作!沈墨果然起疑了!她迎上他探究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
反而带着一丝被质疑的坦然和淡淡的哀伤。「记忆……很模糊了,只记得……很大的房子,
漂亮的花园,还有……摇篮曲。」她微微歪头,像是在努力回忆,眼神有些迷离,
「养大我的……是一位好心的老奶奶,可惜……她已经去世了。」她垂下眼帘,
浓密的睫毛掩盖了真实的情绪。「摇篮曲?」程国栋急切地问,「还记得调子吗?」
林晚抬起眼,看着程国栋充满希冀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在众人屏息的注视下,
她微微启唇,一段轻柔、带着点异域风情、甚至有些古老的摇篮曲调子,
从她口中缓缓哼唱出来。调子并不复杂,甚至有些简单,但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感。
当这段旋律响起的瞬间,程国栋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他死死地盯着林晚,
眼中是难以置信的狂喜和……深沉的痛苦!因为这段摇篮曲,是他已故的爱妻,
当年只为他们刚出生的小女儿哼唱过的!除了他们夫妻俩和襁褓中的婴儿,
绝不可能有第四个人知道!「是……是她!是她!」程国栋再也控制不住,
一把将林晚紧紧搂进怀里,老泪纵横,泣不成声,「是我的雨萱!是我的女儿回来了!
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全场哗然!程董的激烈反应,
无疑是对“程雨萱”身份最有力的背书!怀疑的目光瞬间变成了惊叹和好奇。
程雪晴看着紧紧相拥的“父女”,看着父亲脸上那失而复得的、几乎要灼伤她的巨大喜悦,
只觉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窟!完了!这个**……她竟然连这个都知道?!这怎么可能?!
嫉妒和恐慌如同毒蛇般噬咬着她的心脏!她精心布置了二十多年的棋局,
眼看就要被这个突然闯入的棋子彻底搅乱!就在这时,一名侍者端着盛满香槟的托盘,
小心翼翼地穿过人群。或许是太紧张,也或许是程雪晴此刻心神剧震、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她的裙摆刚好绊到了侍者的脚!侍者惊呼一声,身体瞬间失去平衡,
手中托盘连同上面好几杯满溢的香槟,直直地朝着程雪晴的方向倾泻而去!
眼看那金色的酒液就要泼洒在程雪晴那身昂贵的冰蓝色礼服上!这要是泼中了,
绝对是今晚最大的笑话和狼狈!电光火石之间!站在程雪晴斜前方的林晚,
仿佛不经意地、又像是本能地想要保护“姐姐”,猛地向前跨了一小步,身体微微一侧,
似乎想挡在程雪晴前面!然而,她跨出的这一步,抬起的胳膊肘,
却“恰到好处”地、不轻不重地撞在了侍者已经倾斜的手腕上!「啊!」「哗啦——!」
侍者手腕吃痛,托盘彻底脱手!整整三杯香槟,如同三道金色的瀑布,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
毫无保留地、精准无比地,全部泼在了程雪晴的胸口和腹部!冰蓝色的丝绸瞬间被浸透,
紧紧贴在皮肤上,勾勒出狼狈不堪的轮廓,深色的酒渍迅速蔓延,昂贵的礼服彻底毁了!
几片柠檬片和樱桃滑稽地挂在她的裙摆上。时间仿佛凝固了。程雪晴呆立当场,浑身湿透,
昂贵的发型也溅上了酒液,几缕发丝狼狈地贴在脸颊。她低头看着自己一片狼藉的前襟,
感受着冰冷黏腻的酒液渗透布料贴在皮肤上,巨大的羞辱感如同海啸般瞬间将她淹没!
她精心维持的高贵、优雅、清冷形象,在这一刻,当着全城名流的面,
被这三杯香槟彻底浇得粉碎!「对……对不起!程大**!对不起!」
闯祸的侍者吓得面无人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林晚似乎也吓坏了,她捂着嘴,后退一步,
脸上满是惊慌失措和无辜:「天啊!姐姐!你……你没事吧?」她连忙上前,
手忙脚乱地想要帮程雪晴擦拭,却在触碰到那片湿漉漉的狼藉时,指尖带着不易察觉的力道,
反而将酒渍抹得更开。「滚开!」程雪晴终于从巨大的羞辱中反应过来,
她猛地一把推开林晚的手,力道之大,让林晚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程雪晴抬起头,
那张沾着酒液和水果残渣的脸,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恨意而扭曲变形,她死死地瞪着林晚,
眼神怨毒得如同淬了毒的刀子,再也顾不得任何伪装,声音尖利刺耳:「你是故意的!」
这句充满恨意的指控,清晰地回荡在寂静的宴会厅里。林晚被推得站稳,
脸上的惊慌和无辜瞬间褪去。她看着眼前狼狈不堪、气急败坏的程雪晴,
又看了看周围宾客们投向程雪晴时那难以掩饰的惊讶、鄙夷甚至幸灾乐祸的眼神。她的嘴角,
在程雪晴怨毒的目光注视下,在无人注意的角度,极其缓慢地、极其清晰地,
向上勾起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那笑容里充满了无声的嘲弄和胜利的快意,仿佛在说:看,
高贵的真品,也不过如此。她迅速低下头,再抬起脸时,
又恢复了那副泫然欲泣、委屈万分的模样,对着愤怒的程雪晴,
带着哭腔轻轻说了一句只有两人能听清的话:「姐姐,赝品的手,是不是也挺稳的?」
程雪晴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浑身血液逆流!她看着林晚那张楚楚可怜的脸,
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就在这时,
被巨大喜悦冲击后又目睹长女失态、次女受委屈的程国栋,终于爆发了。他脸色铁青,
猛地一拍旁边的桌子,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够了!雪晴!」
程国栋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严厉和失望,「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还不快带雨萱去休息室清理一下!今晚的闹剧到此为止!」他严厉的目光扫过全场,
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瞬间压下了所有议论。然后,他转向林晚时,
眼神又充满了心疼和愧疚,亲自护着她:「雨萱,别怕,跟爸爸来。」林晚乖顺地点头,
依偎在程国栋身边,离开前,她微微侧头,目光越过人群,精准地投向一直沉默观察的沈墨。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沈墨看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冰冷而挑衅的光芒,
那绝非一个刚认亲的、受惊的孤女该有的眼神!林晚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动了动,
无声地吐出两个字,然后迅速转头,跟着程国栋离开,留下一个火红而决绝的背影。
沈墨站在原地,握紧了手中的酒杯。他读懂了那无声的唇语。那两个字是:「沈墨。」
不是“沈总”,不是“姐夫”,而是清晰地、带着某种宣告意味的——“沈墨”。心脏,
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沈墨看着那片消失在休息室方向的红色裙角,
眼神幽深如寒潭。那个被他亲手丢弃的“赝品”林晚破碎绝望的脸,
和眼前这个明艳危险、自称程雨萱的女子的脸,在他脑中疯狂重叠、撕裂!
他猛地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入喉咙,
却浇不灭心头那股骤然升起的、冰冷而危险的预感。宴会厅的喧嚣似乎重新响起,
但气氛已经截然不同。程雪晴在几个佣人的簇拥下,脸色惨白如鬼,
眼神空洞地被半搀半扶着离开,所过之处,人群下意识地避开,
留下一条充满异样目光的通道。她精心准备的亮相,成了最大的笑话。休息室走廊的阴影里,
一个穿着侍者衣服、帽檐压得很低的男人,看着林晚和程国栋进入休息室的背影,
迅速拿出手机,对着他们消失的方向拍了几张照片,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入消防通道。
通道昏暗的灯光下,他快速发送了一条信息:「目标与程国栋进入休息室,关系亲密。
已确认目标定期前往西郊阳光福利院。」信息发送成功,
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只有一个冰冷的代号:「S」。与此同时,一间奢华却冰冷的公寓里,
程雪晴刚换下那身狼狈的礼服,她看着镜中自己因为愤怒和嫉妒而扭曲的脸,深吸一口气,
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电话接通,她声音嘶哑,带着刻骨的恨意:「给我查!
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查清楚那个**的底细!还有,派人盯死西郊那个阳光福利院!
任何和她接触的人,都给我盯紧了!」第三章:推拉游戏,心乱者输程家庄园主楼,
三楼主卧。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隔绝了外界的光线,只余床头一盏昏黄的壁灯,
在程雪晴惨白的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她靠坐在巨大的雕花床头,手背上插着点滴针管,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昂贵香薰混合的、令人窒息的甜腻气味。
昨晚慈善晚宴的噩梦还在脑中反复上演——那刺目的红色礼服,父亲狂喜的泪水,
三杯泼下的香槟,
**最后无声的嘲弄……以及沈墨那双始终追随着“程雨萱”、充满探究和……兴趣的眼睛!
「砰!」一个价值不菲的水晶烟灰缸狠狠砸在厚重的羊毛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碎片四溅。
「查!为什么还没查出来!」程雪晴的声音因为愤怒和虚弱而嘶哑,她死死攥着被角,
指关节泛白,眼神怨毒地盯着站在床边的**,「三天了!连一个**的底细都摸不清?
废物!」**垂着头,冷汗涔涔:「大**,不是我们不尽心。
这位‘程雨萱’**的背景……太干净了。她的户籍资料显示她从小在南方一个小城长大,
父母双亡,由远房亲戚抚养,去年才来到本市。
所有能查到的社会关系都简单得……像一张白纸。而且,」他犹豫了一下,
「她似乎……非常警惕。我们的人试图跟踪,好几次都被她用非常……巧合的方式甩掉了。」
「巧合?」程雪晴冷笑,声音像淬了毒的冰,「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
她就是个处心积虑的骗子!她那张脸……肯定是整的!」
她猛地指向梳妆台上那张**的“程雨萱”的侧脸照片,指尖因为用力而颤抖,
「给我去查全市所有整容医院!特别是这三个月!
重点查那些能做出这种……以假乱真效果的顶级医生!」「是,大**!」侦探如蒙大赦,
连忙应声退下。房间重新陷入死寂。程雪晴疲惫地闭上眼,胸口剧烈起伏。那个**!
她不仅抢走了父亲全部的注意力,连沈墨……沈墨昨晚回来,虽然安慰了她几句,
但言语间竟然在替那个**解释,说什么“意外”、“她可能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程雪晴猛地睁开眼,眼中血丝密布,她拿起手机,
屏幕上是昨晚混乱中抓拍到的一张照片——照片里,
林晚(程雨萱)正侧身“躲避”倾倒的托盘,但她微微抬起的胳膊肘,
角度刁钻地、精准地撞在了侍者的手腕上!那个瞬间,她的嘴角,分明是上扬的!
「阿墨……」程雪晴拨通沈墨的电话,声音瞬间切换成带着委屈的哽咽,
「我好难受……心口闷得慌……你能来看看我吗?」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传来沈墨低沉的声音:「雪晴,我在公司,有个重要会议。你好好休息,医生不是说了,
你需要静养。」静养?又是静养!程雪晴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可是……可是我一闭眼就想到昨晚……想到雨萱妹妹她……她是不是不喜欢我?」
她故意提起“雨萱”,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她刚回来,可能还不适应。」
沈墨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别多想,好好休息。」说完,不等程雪晴再开口,
电话便被挂断了。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程雪晴脸上的柔弱瞬间褪去,只剩下狰狞的恨意。
沈墨!连你也开始偏向那个**了吗?!她狠狠将手机摔在厚厚的地毯上。同一时间,
程家庄园西翼,被精心布置的“二**”卧室。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
空气中飘着新插的百合花香。林晚——程雨萱,正悠闲地坐在窗边的白色三角钢琴前。
她穿着一身舒适的米白色家居服,长发松松挽起,露出优美的脖颈线条。
阳光勾勒着她精致的侧脸,那颗红色泪痣在光线下显得格外妖冶。
她纤细的指尖随意地搭在冰冷的黑白琴键上,却没有按下。
她的目光落在窗外花园里正在散步的程国栋身上。老人精神好了许多,脸上带着久违的笑意,
正仔细地指挥着园丁修剪一丛玫瑰,仿佛想把最好的一切都补偿给失而复得的“女儿”。
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从林晚眼底掠过,快得无法捕捉。随即,她的指尖猛地落下!「噔——!
」一个极其突兀、尖锐、甚至带着点刺耳的单音,骤然打破了室内的宁静!这声音毫无美感,
甚至带着一种刻意的破坏力。正在楼下书房处理文件的沈墨,被这刺耳的声音惊得笔尖一顿。
他蹙眉,下意识地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西翼。钢琴声停了片刻。紧接着,
一串流畅、华丽、却充满了激烈冲突感的音符,如同骤雨般倾泻而出!是李斯特的《钟》!
一首以技巧艰深、情感澎湃著称的狂想曲!那琴声充满了力量感和……一种近乎宣泄的愤怒!
每一个强音都砸在人心上,带着金属般的冰冷质感,
完全不同于程雪晴那种技巧娴熟却情感寡淡的演奏风格。沈墨不由自主地站起身,
推开书房门,循着琴声走向西翼。那激烈的旋律,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了他的心脏。
琴房的门虚掩着。沈墨站在门口,透过门缝,看到了里面的景象。阳光中,
穿着米白色家居服的女子,脊背挺直,如同战场上冲锋的将军。
她的手指在琴键上飞速跳跃、敲击,带起一片令人眼花缭乱的残影。她的侧脸线条紧绷,
眼神专注而锐利,仿佛整个人都燃烧在这激烈狂放的旋律里,
带着一种玉石俱焚般的决绝和……痛苦?沈墨的心跳,
随着那越来越激昂、越来越接近失控边缘的琴声,不受控制地加速。
他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那个在被他抛弃的雨夜,
眼神破碎却脊背挺直地冲出酒店大门的林晚!那种压抑到极致后爆发的力量感,何其相似!
最后一个震撼的强音重重落下!余音在空旷的琴房里嗡嗡作响,如同风暴过后的死寂。
林晚的双手重重地按在琴键上,胸口微微起伏,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她维持着这个姿势,
一动不动,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沈墨推门走了进去。脚步声惊动了沉浸在余韵中的林晚。
她猛地转头,看清来人时,眼中的锐利和痛苦瞬间褪去,
换上了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慌乱?「沈……沈总?」她迅速站起身,
手指下意识地绞紧了衣角,像是一个被抓到做错事的孩子,脸颊染上一抹薄红,
「对不起……是不是吵到您了?我……我只是……」她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
和刚才那个在琴键上挥斥方遒、仿佛燃烧着火焰的女子判若两人。沈墨的目光紧紧锁住她,
一步一步走近,强大的压迫感在空气中弥漫。「你弹得很好。」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
「不过,这首曲子……似乎不太符合你‘刚回家、需要静养’的人设?」
他刻意加重了“静养”两个字,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她的伪装。
林晚(程雨萱)的心猛地一沉!沈墨果然在怀疑!她迎着他审视的目光,眼圈却迅速泛红,
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颤抖着,沾上晶莹的水汽。她低下头,
声音带着委屈的哽咽:「我……我知道这首曲子……是姐姐最讨厌的……对吗?」
她猛地抬起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落下,直直地看向沈墨,
让姐姐……多看我一眼……哪怕……哪怕是讨厌的眼神也好……我只是……想有个姐姐……」
她的声音破碎,带着浓浓的鼻音,那副渴望亲情却屡屡被拒绝的可怜模样,
配合着眼角的泪痣,瞬间击中了人心最柔软的地方。沈墨的呼吸微微一滞。
他看着眼前这张泫然欲泣、写满了孺慕和委屈的脸,脑中那个关于林晚的尖锐怀疑,
竟有了一丝动摇。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她真的只是一个渴望亲情、甚至不惜用笨拙方式去讨好“姐姐”的可怜女孩?
那刚才琴声中强烈的愤怒和痛苦……又作何解释?「雨萱!」
一个带着心疼和焦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程国栋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
显然听到了林晚最后那番“控诉”。他快步走进来,一把将“女儿”护在身后,
不满地看向沈墨:「沈墨,你吓到雨萱了!她刚回家,心里本来就敏感,弹个琴怎么了?
雪晴不喜欢那是雪晴的事!」他转头,心疼地拍着林晚的背:「乖女儿,别怕。
你想弹什么就弹什么,这里是你家!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沈墨。
沈墨看着被程国栋护在怀里、低垂着头、肩膀微微耸动的“程雨萱”,眼神幽暗不明。
是演技?还是真情流露?那滴挂在长睫上、欲落未落的泪珠,晶莹剔透,刺得他眼睛生疼。
「程董误会了,我只是路过,被琴声吸引。」沈墨淡淡开口,语气恢复了惯常的疏离,
「二**琴技高超,令人佩服。」他的目光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林晚低垂的发顶,
转身离开了琴房。门被关上。林晚埋在程国栋怀里的嘴角,
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冰冷而讥诮的弧度。眼泪?对付程国栋这种渴望补偿的父亲,
一滴恰到好处的眼泪,比千言万语都管用。两天后,程家私人医院,顶级VIP套房。
气氛凝重得如同铅块。程国栋坐在沙发上,脸色严肃。沈墨站在窗边,目光深沉。
程雪晴则坐在轮椅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异常锐利,
死死盯着坐在对面的林晚——程雨萱。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和无声的硝烟。
一位穿着白大褂、神情严肃的医生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密封的文件袋。「程董,沈总,
程**,二**,」医生将文件袋放在茶几上,「三位的DNA比对结果出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个小小的文件袋上。程雪晴的呼吸变得急促,
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光芒。她今天特意要求亲自来,
就是要亲眼看着这个**的谎言被拆穿!她买通了取样的人员,确保万无一失!
报告出来……只要证明这个**和程家没有血缘关系……她就能立刻把这个冒牌货扫地出门!
林晚(程雨萱)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指尖冰凉。她抬起眼,看向那个文件袋,
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紧张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程国栋深吸一口气,伸出手,
带着微微的颤抖,拆开了文件袋的封口。他抽出里面那份薄薄的报告,
目光急切地扫向最后的结论栏。时间仿佛被拉长了。程雪晴屏住呼吸,
嘴角已经抑制不住地想要上扬。沈墨的目光也紧紧锁定在程国栋的脸上。
只见程国栋脸上的肌肉先是绷紧,随即,像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瞳孔骤然放大!
他的嘴唇哆嗦着,拿着报告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程雪晴的心猛地一沉!不……不可能!
难道是……「匹配……匹配!」程国栋猛地抬起头,老泪纵横,声音激动得变了调,
他看向林晚,眼中是失而复得的巨大狂喜,「雨萱!我的女儿!
报告显示……你……你和爸爸的亲子关系……匹配率99.99%!你是爸爸的亲生女儿!
千真万确!」如同晴天霹雳!「不可能!」程雪晴失声尖叫,猛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因为用力过猛而眼前发黑,身体晃了晃,被旁边的护士扶住。她不顾一切地扑过去,
一把抢过程国栋手中的报告!她的眼睛死死盯着结论栏,那刺眼的“符合亲子关系”几个字,
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灵魂都在尖叫!「假的!这报告一定是假的!」程雪晴状若癫狂,
她指着林晚,声音尖利刺破屋顶,「是她!一定是她动了手脚!她买通了医院!爸!
你相信我!她不是雨萱!她是个骗子!她是林晚那个**整容假扮的!」她口不择言,
将最后的底牌也掀了出来!「林晚?」程国栋一愣,疑惑地看向林晚。沈墨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心中所有的疑窦!林晚!
那个被他抛弃的、眉眼间与程雪晴有几分相似的替身!那个在雨夜撕碎支票决绝离开的女人!
难道……他锐利如刀的目光,瞬间刺向坐在沙发上面色苍白的“程雨萱”!
林晚的心脏在程雪晴喊出“林晚”这个名字的瞬间,几乎停止了跳动!
巨大的危机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她没想到程雪晴竟然这么快就查到了她之前的身份!
还当众捅了出来!在沈墨那几乎要将她洞穿的目光和程国栋惊疑不定的注视下,
林晚猛地站起身!她的身体因为“震惊”和“愤怒”而微微发抖,脸色惨白如纸,
眼泪瞬间汹涌而出!「姐姐!」她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悲伤和巨大的屈辱,
泪水涟涟地看着程雪晴,「你……你为了赶我走,竟然……竟然编造出这样恶毒的谎言?
还污蔑我去整容?!」她转向程国栋,哭得梨花带雨,肩膀剧烈抽动:「爸爸!
那份报告……那份报告是权威机构出具的!我怎么可能买通?
姐姐她……她是不是真的……容不下我?」她哭得几乎喘不上气,仿佛随时都会晕厥过去,
将一个被至亲之人污蔑、伤透了心的可怜妹妹形象演绎到了极致!她哭喊着,突然捂住嘴,
像是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污蔑和悲伤,猛地转身冲出了病房!背影仓皇而绝望。「雨萱!」
程国栋心疼得大叫,狠狠瞪了还在发疯的程雪晴一眼,连忙追了出去。病房里,
只剩下脸色铁青的沈墨和因为愤怒和计谋失败而浑身发抖、摇摇欲坠的程雪晴。
「林晚……林晚……」程雪晴眼神空洞地喃喃自语,猛地抓住沈墨的手臂,
指甲深深掐进他的肉里,「阿墨!你信我!她真的是林晚!那个被你甩掉的女人!
她整容回来报复我们的!那份报告一定有鬼!」沈墨沉默着,
手臂上传来的刺痛感让他眉头紧锁。他看着程雪晴因为嫉妒和恐慌而扭曲的脸,
又想起刚才“程雨萱”那绝望悲伤的泪眼,
以及那份权威的DNA报告……混乱和疑虑在他心中疯狂交织。他甩开程雪晴的手,
声音冰冷:「够了,雪晴。报告就在这里,权威机构盖章。你需要冷静。」
他看了一眼那份被程雪晴捏得皱巴巴的报告,眼神复杂难辨,「我送你回病房休息。」
他不再看程雪晴,转身去推她的轮椅。在他转身的刹那,他没有看到,
程雪晴眼中闪过的那一丝孤注一掷的狠毒光芒。深夜。林晚独自坐在西翼卧室的露台上,
夜风吹拂着她散落的长发。手机屏幕亮着,
上面是几个小时前收到的一条加密信息:「取样环节确认无误。
但程雪晴的人试图接触原始样本库,已被拦截。S」她端起旁边的红酒杯,
轻轻晃动着里面深红色的液体,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嘲讽的弧度。DNA报告?当然是真的。
因为送去检测的“程雨萱”的头发样本,是她费尽心机才从程雪晴梳子上收集到的。
而程雪晴的头发样本……早就被她换成了程家某个忠心老佣人的。那份报告,
不过是证明了程雪晴和程国栋毫无血缘关系的第一步证据罢了。程雪晴……你以为你赢了吗?
游戏,才刚进入**呢。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程**,
关于您委托调查您母亲当年意外的一些线索,有了新的发现。资料敏感,不便邮寄。
不知明晚九点,城西‘旧时光’咖啡馆,是否方便面谈?——陈侦探」林晚看着这条短信,
眉头微蹙。陈侦探?她并没有委托过任何人调查程母的事情。是陷阱?
还是……有人想引她出去?
想起程国栋临终前那句未说完的话:“你母亲……不是自杀……”一丝冰冷的寒意爬上脊背。
她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悬停片刻,最终回复了一个字:「好。」与此同时,顶层主卧。
程雪晴靠在床上,脸上没有任何病容,只有一片冰冷的算计。
她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信息已送达”提示,嘴角扯出一个阴毒的笑容。「阿墨,」
她拨通沈墨的电话,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和……诱惑,「我知道你不信我。
但明天晚上九点,城西‘旧时光’咖啡馆,你亲自去看看,看看我们这位‘好妹妹’,
到底背着我们在见什么人,又在谋划什么。」她顿了顿,声音压低,带着一丝蛊惑,
「如果……她真的只是无辜的雨萱,我从此绝不再提。
但如果……她是那个处心积虑的林晚呢?你就不想……亲自撕开她的伪装,
看看里面藏着怎样一颗恶毒的心?」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久到程雪晴几乎以为沈墨已经挂断了。终于,沈墨低沉的声音传来,听不出喜怒,
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时间,地点。」程雪晴脸上的笑容瞬间放大,
如同盛开的毒罂粟:「明晚九点,城西,‘旧时光’咖啡馆。不见不散,阿墨。」
她挂断电话,眼中闪烁着疯狂而兴奋的光芒。沈墨,这可是你自找的!我要让你亲眼看着,
你曾经弃如敝履的“赝品”,是如何在你面前,被彻底撕碎伪装,打落尘埃!
第四章:身份危机,猎手反杀城西,“旧时光”咖啡馆。昏黄的壁灯,
复古的黑胶唱片机流淌着慵懒的爵士乐,
空气中弥漫着咖啡豆的醇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陈旧气息。这里远离市中心喧嚣,
夜晚客人稀少,角落里坐着三三两两低声交谈的身影,更显几分隐秘。
林晚(程雨萱)坐在最角落靠窗的位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咖啡杯壁。
她穿着一身低调的黑色风衣,长发束在脑后,脸上只化了淡妆,
眼下的泪痣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有几分疏离。她看似平静,
但紧绷的身体和偶尔扫向门口的目光,泄露了她内心的警惕。约定的九点已过五分钟。
那个神秘的“陈侦探”没有出现。林晚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果然是陷阱。程雪晴,或者沈墨,
会以什么方式登场?是直接拆穿,还是……更恶毒的手段?她不动声色地将手伸进风衣口袋,
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冷的、仅有U盘大小的金属装置——微型高清针孔摄像头,
带实时传输功能。这是她赴约前做的唯一准备。无论来的是谁,她都需要“见证者”。
咖啡馆的门被推开,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抬眼望去——进来的却不是预想中的沈墨或程雪晴,
而是两个穿着普通夹克、身材魁梧、眼神冷漠的男人。他们目光锐利地扫视一圈,
最后精准地锁定在林晚身上,径直朝她走来。不是侦探!是打手!林晚瞬间意识到危险!
程雪晴竟然直接动手了!她猛地站起身,想从侧门离开。但已经晚了。两个男人动作极快,
一左一右堵住了她的去路。其中一人脸上有道狰狞的刀疤,他扯出一个凶狠的笑容,
压低声音:「程二**,我们大**‘请’您去个地方聊聊。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什么大**!」林晚强作镇定,试图后退,
同时手指在口袋里飞快地启动了摄像头的录制和传输按钮!
一个预设的紧急信号瞬间发送了出去。「不认识?」刀疤脸嗤笑一声,
猛地伸手抓住林晚纤细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跟我们走一趟就认识了!」
他粗暴地拉扯着林晚往外走。「放开我!救命!」林晚挣扎着呼喊,
但咖啡馆里仅有的几个客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竟无人敢上前。
另一个男人则迅速掏出一块浸了刺鼻气味的白布,凶狠地捂向林晚的口鼻!乙醚!
林晚心中警铃大作!她猛地屏住呼吸,身体瞬间卸力,假装被迷晕,软软地倒了下去。
闭眼的瞬间,她看到咖啡馆角落的阴影里,似乎有手机摄像头微弱的反光一闪而过。「哼,
搞定!」刀疤脸和同伙迅速将“昏迷”的林晚架起,动作麻利地拖出了咖啡馆,
塞进门口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面包车。车子发出一声低吼,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几乎在面包车离开的同时,一辆低调的黑色宾利疾驰而至,猛地刹停在咖啡馆门口。
沈墨脸色铁青地推开车门下来,大步冲进咖啡馆。他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过,
只看到角落里一张打翻的咖啡杯,以及地上散落的一只女士手套——那是程雨萱今晚戴的!
他快步走到吧台,语气森寒:「刚才坐在角落穿黑风衣的**呢?」
年轻的侍应生吓得脸色发白:「被……被两个男人强行带走了!好像……好像迷晕了!」
沈墨的心猛地一沉!程雪晴!她竟然敢!怒火瞬间席卷了他!他立刻拿出手机,刚要拨号,
一条加密信息弹了出来,来源未知,只有一个直播链接。他毫不犹豫地点开链接。
画面晃动了几下,随即稳定下来。视角很低,似乎是藏在口袋或衣襟里,但画质异常清晰。
画面中是一个废弃的、布满灰尘和蛛网的旧仓库。惨白的白炽灯悬挂在屋顶,光线昏暗。
林晚(程雨萱)被粗鲁地绑在一张破旧的木椅上,嘴上贴着胶布,头发凌乱,
脸上带着“惊恐”和泪痕,正“呜呜”地挣扎着。她的正前方,
站着脸上带着得意和恶毒笑容的程雪晴!她穿着一身昂贵的皮草,
与周围破败的环境格格不入,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欣赏着阶下囚的狼狈。「啧啧啧,
看看我们程家金尊玉贵的二**,现在这副样子,真是我见犹怜啊。」程雪晴踱着步,
走到林晚面前,伸出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用力捏住林晚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
直视自己。「程雨萱?呵!」程雪晴的声音充满了刻骨的恨意和胜利的**,
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也通过直播清晰地传到沈墨耳中,「别装了!我知道你是谁!林晚!
那个被阿墨像丢垃圾一样甩掉的替身!你以为整容成我的样子,编个故事,就能鸠占鹊巢?
就能抢走属于我的一切?!」她猛地用力,指甲几乎要掐进林晚的皮肤里:「**!你做梦!
」直播画面里,林晚的眼中充满了“恐惧”的泪水,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沈墨握着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他看着画面里程雪晴那张因嫉妒和疯狂而扭曲的脸,听着她恶毒的指控,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程雪晴……她真的疯了!她竟然绑架!而且……林晚?
她真的是林晚?程雪晴松开手,嫌恶地在昂贵的皮草上擦了擦指尖,仿佛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她对着旁边拿着手机的刀疤脸示意了一下镜头方向,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晚,声音拔高,
带着一种审判般的残忍:「今天,我就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撕下你这张虚伪的皮!
让大家看看,你这个处心积虑的骗子、整容怪,到底是个什么货色!」她猛地俯身,
一把抓住林晚风衣的领口,用力向两边撕扯!「刺啦——!」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仓库里格外刺耳!直播镜头瞬间聚焦!沈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屏幕那头的无数观众也屏住了呼吸!风衣被粗暴地扯开,露出里面打底的白色丝质衬衫。
而程雪晴的目标,显然是林晚右肩的位置!她要当众揭露那个胎记是假的!然而,
就在风衣被扯开的瞬间——被绑在椅子上的林晚,
眼中所有的“恐惧”和泪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到极致、锐利如刀锋的寒芒!她的身体猛地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被反绑在椅背后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挣脱了绳索的束缚!
在程雪晴撕扯她衣服、身体前倾、毫无防备的刹那,林晚的右手如闪电般探出!
不是攻击程雪晴,
如疾风地、精准无比地——一把扯掉了程雪晴脖子上那条细细的、挂着银质钥匙吊坠的项链!
「呃!」程雪晴只觉得脖子一痛,项链应声而断!她惊愕地瞪大眼睛,
看着林晚手中那枚小小的、在昏暗灯光下闪着寒光的钥匙吊坠!变故发生得太快!
刀疤脸和另一个打手反应过来,怒吼着扑上前!「找死!」但林晚的动作更快!
她像一只蓄势已久的猎豹,猛地从椅子上弹起,身体灵活地向后一滑,避开扑来的打手,
同时左手在风衣内侧飞快一按!「滋——!」
一道刺眼夺目的强光伴随着高频噪音猛地从她风衣内侧爆开!如同小型闪光弹!「啊!」
「我的眼睛!」猝不及防的程雪晴和两个打手同时发出惨叫,被强光刺得瞬间失明,
痛苦地捂住眼睛,踉跄后退!强光只持续了一秒便熄灭。但这一秒,对林晚来说已经足够了!
她如同鬼魅般欺身而上,目标不是打手,而是被强光晃得头晕眼花、站立不稳的程雪晴!
她一把抓住程雪晴的手臂,借着她后退的力道猛地一拽,同时脚下巧妙一绊!「啊——!」
程雪晴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整个人失去平衡,
狠狠地、脸朝下地摔倒在冰冷肮脏的水泥地上!昂贵的皮草沾满了灰尘,
精心打理的发髻散乱,狼狈不堪!而林晚,在完成这一系列动作后,
已经稳稳地退到了安全距离。她站直身体,抬手,
慢条斯理地、当着直播镜头和刚刚恢复部分视力、惊怒交加的程雪晴的面,
撕掉了嘴上的胶布。然后,她做了一件让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情。她没有逃跑,
也没有继续攻击。反而抬手,一颗一颗地,解开了自己身上那件被撕坏的黑色风衣纽扣,
将风衣脱下,随意地丢在地上。里面是一件剪裁合体的白色丝质衬衫。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在程雪晴怨毒又难以置信的注视下,
在直播镜头清晰的聚焦下——林晚转过身,背对着镜头和程雪晴的方向。她抬手,
缓缓地、极其优雅地,解开了衬衫背后的几颗纽扣。衣料顺着她光洁的脊背滑落,
露出右肩胛骨下方一大片白皙的肌肤。
而在那片肌肤之上——一个清晰的、栩栩如生的、展翅欲飞的、暗红色的蝴蝶状胎记,
如同烙印般,赫然呈现在惨白的灯光下!在布满灰尘的破败仓库背景中,美得惊心动魄,
也……真实得不容置疑!「不……不可能!假的!一定是假的!」
趴在地上的程雪晴发出绝望而凄厉的尖叫,她挣扎着想爬起来去抓林晚,
却被灰尘呛得剧烈咳嗽。林晚缓缓转过身,重新面对镜头和程雪晴。她慢条斯理地拉好衬衫,
遮住了那个致命的胎记。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眼神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祇,俯视着尘埃里的蝼蚁。「姐姐,」
她的声音清晰地透过直播传递出去,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穿透灵魂的冰冷,
「你雇人绑架我,撕我衣服,就为了看这个?」她微微歪头,嘴角勾起一抹极致嘲讽的弧度,
「现在,看清楚了吗?需要我凑近点,让你……再确认一下吗?」「啊啊啊——!」
程雪晴彻底崩溃了!她精心策划的揭穿,成了对方完美展示身份的铁证!她成了最大的笑话!
她发疯似的捶打着地面,尖叫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充满了绝望和疯狂!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爆炸!「**!胎记是真的!」「反转!惊天大反转!」
「程雪晴才是疯子吧!雇凶绑架亲妹妹?」「这二**好A!临危不乱!反杀太帅了!」
「程家要变天了!」就在
小说《替身归来:撕碎白月光假面》 替身归来:撕碎白月光假面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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