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府是父亲为我挑选的夫家,母亲觉得有些委屈我,看着父亲凝重的面容也是同意了。
出嫁前去香严寺祈福,意外看到赵严启求保姻缘的桃木坠。他却转身赠给身旁的女子,
更是满面春光的戴到女子腰间。我心下一沉。对出嫁的美好憧憬瞬间消散,心里千头万绪。
半月后,婚礼如期举行。从今往后我就是这侯爵府的主母了。
一、和伯爵府的婚事是父亲订下的。考虑到大哥和姐姐的婚事都是高娶高嫁,
父亲怕引起猜忌,所以我的婚事父亲挑来挑去选择了伯爵府。
父亲安慰母亲:「咱们家到了如今的地步,只愿贞儿婚后日子过的顺遂」母亲一贯端庄优雅,
闻言也是眼眶湿润:「说到底贞儿都算低嫁,我这心里也是舍不得」日子定下后,
母亲便开始着手准备我的婚事。我也在闺中绣着鸳鸯戏水的盖头。作为家里的嫡**,
我也是千宠万爱长大的。哥哥和姐姐虽已成家,但对即将出嫁的我也是万分不舍,
便相约一游,顺便去香严寺求个平安。母亲见状也要一同前往。今日的日子着实不错,
到寺中祈福的人也不少。祈福结束后,嫂嫂和姐姐非拉着我要去姻缘殿求个保姻缘的桃木坠。
据说香严寺的桃木坠保姻缘很灵的。家里人都希望这桩姻缘能够幸福美满。
我也希望能够夫妻琴瑟和鸣,举案齐眉。二、或许上天一开始就给了我提示,
而我却迷离不清,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到了姻缘殿我竟然在看到赵严启也在求桃木坠。
我心有疑惑,心想是否是眼花看错。正巧赵严启微微侧身,我看到了他的侧脸。是他。
真的是赵严启。他是要给我们的姻缘求取的吗?心中的欣喜还未翻涌上来,
只见赵严启转身将手中的桃木坠赠给了身旁的女子。女子微微一顿,虽有些羞意还是接过,
不知两人又说了什么。只见赵严启将桃木坠亲自系在女子的腰间。想起从定亲以来,
所接触的赵严启都是一副端方有礼的君子做派。哪里比得上如今的满眼春光。
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我心下一沉。一时间脑中思绪万千。不是说赵严启院子里没人吗?
这个女人又是谁?嫂嫂和姐姐一进入殿内就直奔管理登记的长老处,
不知是否看到赵严启刚才的举动。一进一出,双方倒是阴差阳错没有正面碰见。事发突然,
我也来不及细想,不动声色收敛心神,跟上嫂嫂和姐姐。桃木坠到手后,
嫂嫂和姐姐欢欢喜喜的送我,叮嘱我要放进香囊内日日佩戴着。看着嫂嫂和姐姐欢喜的模样,
不忍打破大家对我新婚的期待。对于赵严启的事一直到回府我都只字未提。
只是我心里对于出嫁的欣喜渐渐消减。半月后,婚礼如期举行。三、繁琐的仪式结束后,
终于坐在了喜床上。厚重的喜服和沉重的凤冠着实压人,天不亮就开始梳妆,
到了现在也很是疲惫,坐在喜床上休息时终于能喘口气。出嫁真是累人啊。不多时,
赵严启进入房内,在喜婆婆的指引下,掀了盖头,饮了合衾酒。
喜婆婆一脸笑意的道喜:「恭喜主君和夫人」说完便俯身行礼退下,
屋里的下人们也一一退去。我这才抬眼细看赵严启。一身红衣衬的他愈发俊朗,今日大婚,
又在前院被灌了些酒,看着也是满面春光。一时之间两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赵严启先开口:「今后你就是这伯爵府的主母,你既嫁过来,母亲便不宜再操劳,
家中一切事务就交给你一一打点了」我以为他会体贴宽慰一番,
谁知道新婚夫妻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要我担好伯爵府主母之责。心中顿感无趣,
平静的应了下去:「主君放心,这是自然」许是见我这般识趣,赵严启也不再多说什么,
看了看燃烧的龙凤花烛,说了声:「安寝吧」四、翌日晨起,赵严启已穿戴整齐,
看到我醒来,柔声提醒:「我让丫鬟进来伺候你穿衣,吃过早膳后去拜见母亲」
等出发去母亲院子时,已过辰时。想到一会儿不知是否会被婆母打趣,
心中难免对赵严启昨晚的孟浪心生埋怨。不着痕迹瞪了一同行走的赵严启一眼。
婆母看到我们,甚是欢喜,眼里都是藏不住的欣慰。给婆母敬了茶,笑着说到:「婉贞,
如今可算把你盼进府了」说完又满眼温柔的打量我一番:「严启如今也袭了爵位,
在朝廷里还担了个翰林院典薄的职位」又轻叹口气:「老侯爷去的早,
这个伯爵府我打理了半辈子,如今终于能安详晚年了」
老太太看着我是止不住的欢喜:「早就听说张侯爷家的孩子不得了,男儿志气担当,
一双女儿秀外慧中,我们张家也是幸运,有了这番姻缘」
听着婆母的夸奖我也是升起了满脸的羞意。又拉着我的手交代着:「这以后啊,
家中大小事务一应交由你来打理了」「老婆子我可得好好歇歇了」
说着又把府中库房钥匙和账本交给我。我抬眸看一眼一旁的赵严启,眼中有些许询问之意。
许是看出我的窘迫,赵严启微微颔首:「母亲既然给你,你就收下吧,以后就有劳婉贞了」
见赵严启这般我也不再多说,接过之后,朝老太太行礼:「多谢母亲,婉贞定会照看好府中」
有了老太太的肯定和支持,我在伯爵府中的日子极其舒心顺遂。春去秋来,赵予颂已满周岁,
府中举办了周岁宴。如果不是这场宴席整理库房,又看到出嫁前求取的桃木坠,
我几乎都想不起当年赵严启还亲手为一女子佩戴过保姻缘的桃木坠。
五、繁琐的周岁宴流程结束后,我疲惫地坐在内室。一整天的忙碌,招呼宾客、安排宴席,
还要时刻留意着孩子们的状况,真是让我精疲力竭。身上华丽的服饰此时如同枷锁,
重重地压在我身上。我看着在一旁玩耍的赵予颂,思绪飘远。这一年来,
府中的日子看似平静,可我心中的苦涩只有自己知道。赵严启对我的冷淡,如同冬日的寒风,
刺骨钻心。还记得新婚那夜,他的冷漠让我心中刚刚燃起的期待之火瞬间熄灭。而如今,
这种冷淡有增无减。他时常早出晚归,说是忙于公务,可我又怎会不知,他是在有意避开我。
不多时,赵严启走了进来。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赵予颂,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可那温柔转瞬即逝。他开口道:「今日你也累了,早些歇着吧。府中的事,你多费心,
最近我公务繁忙,怕是无暇顾及」我微微皱眉,心中一阵烦闷:「主君,府中事务繁杂,
我一人操持,难免力不从心,你也该多为家中想想」赵严启眉头一皱:「我在前院应酬,
外出公务,不也是为了这个家?你作为主母做好你分内之事便好」说罢,他便转身离去。
我望着他的背影,眼中渐渐有泪水上涌。我本以为,随着时间推移,他会对我有所改变,
可如今看来,是我太天真了。六周岁宴的热闹过后,府中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可我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每至夜深人静,我总会陷入沉思,
想这桩姻缘是不是一开始就是错的。当年赵严启亲手为他人佩戴桃木坠的事就像一团阴云,
始终笼罩在我的心头,让我在这看似平静的伯爵府中,时刻感受到一种风雨欲来的压抑。
成婚五载。罗玉娘,这个如同噩梦般闯入我生活的女人,在我找人仔细的调查下,
我才慢慢知晓她和赵严启的过往。她原是赵严启少年时在老家的相好,那时的他们,
青春年少,情窦初开。然而,身份的悬殊就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家族的安排更是无法违抗,只能说他们相爱的不是时候。老太太年轻时,
因为老侯爷在后宅的拎不清,常有宠妻灭妾之举。多年委屈,终于随着老侯爷死后,
连同后宅的乌烟瘴气一同清理干净。所以老太太在老侯爷死后给赵严启立了规定,
未娶正妻、未得嫡子之前,不得有通房,不得纳妾,更不允许有孩子出现。
虽说他与罗玉娘有过悸动与暧昧,但是在被老太太严管之下,
这份少年人的情意赵严启回京之后也就断的干净。命运总是爱开玩笑,在我怀着二胎之时,
赵严启因公务离家多日。谁能料到,在偏远的异地,他与罗玉娘再度重逢。彼时的赵严启,
早已功成名就,意气风发。罗玉娘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男子,
心中的不甘如野火般迅速蔓延。人不可能舍弃对自己而言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
罗玉娘时隔多年再次见到赵严启便确定,这是她最后的机会。七、仅靠年少时赵严启的承诺,
罗玉娘在及笄多年的情况下依旧未嫁。家里对此颇有微言,
又听闻赵严启年纪轻轻便官居五品,家中正妻又再次怀有身孕。
所以罗玉娘在家中强行把她家嫁人之前,带上当年赵严启送的金银首饰跑出来了。
本来是要去京城与赵严启重逢,行走途中遇到朝廷办案,严查出入人口,
怕泄露踪迹被抓回去,就改了路线。四处打探赵严启的消息,得知他已出京公务,
便想着在回途中制造偶遇。终于在石县等到了归途的赵严启。看着眼前的陌生又熟悉人,
比五年前成熟了不少,依旧让她心神荡漾,不枉费她苦苦支撑多年。多年不见,
为了攀上赵严启她使出了那些为人不齿的手段。先是泪眼婆娑柔柔的唤了一声「赵郎~」
又楚楚可怜地向赵严启诉说着这些年的思念之苦,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委屈,
每一滴泪都像是砸在赵严启的心坎上。赵严启听的也是心底倍感遗憾,
动情的喊了声「玉娘~」感受到赵严启的不舍与心疼,罗玉娘又极尽算计,
用妩媚的眼神、温柔的话语和亲昵的举动引诱着赵严启。面对女子的满腔爱意,
赵严启内心止不住的触动。罗玉娘更是抓住赵严启的心软,苦苦哀求赵严启带她回京。
赵严启最终是带着罗玉娘回京的。八、当我得知此事时,正在院中喝安胎的药膳,
消息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寒意从脚底直窜而上,让我遍体生寒。
我强忍着心中的痛苦,告诉自己不能因这个女人而乱了心神,
更不能让腹中的孩子受到丝毫伤害。眼下最重要的是确定赵严启的态度如何。
若是贪念旧情随便玩玩,那就当看了一出好戏。如若不然,那我也需仔细盘。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口一口咽下了膳食。来报的小厮也察觉到有些不对,
行礼之后便退下了。丫鬟红果听后很是心疼:「主君真是一点也体谅夫人,夫人身子重,
连老妇人都怜惜夫人,日日询问身体如何。」「主君不但多日外出公务,还要安置个女子」
红果是家生子,出嫁时母亲特意安排给我做贴身丫鬟,如今赵严启做出如此出格的行经,
也是为我感到不值。我放下瓷碗,平静说道:「好了,不可胡言,不过是个女子罢了」
我倒要看看赵严启能为这个罗玉娘做到那种地步。想来老太太那边也得到了消息,作为正妻,
我也得好好展示一番。虽说不过怀胎六个月,身子比当时怀赵予颂还要重。
我让红果简单收拾一番,又在脸上上了一些白粉。
看起来着实像是被主君所做所为伤到而憔悴的正妻。慢悠悠的来到老太太的春晖堂。
我得赶在赵严启下定决心把人带回府中之前,在老太太这里先做好铺垫。九、刚到了春晖堂,
感觉到屋里氛围有些沉重。只见老太太一脸怒意坐在主位。看到我进来立马收敛神色,
招呼我坐下,让身边的嬷嬷端上热茶。「婉贞,怎么过来我这里了,
你这大着肚子该好好养着才是」我扶腰坐下,淡笑到:「家中姐姐送了些南方的水果,
想着来让母亲尝尝」说完示意红果将水果呈上,
老太太很是高兴:「多谢亲家还挂念着我这老婆子」「母亲是长辈,
孝敬您是我们晚辈应该做的」老太太在嬷嬷的服侍下尝了些许水果,
听到我这样说也很是高兴。「还是你们侯府会养育孩子,
你的哥哥姐姐都是咱们京城响当当的人物」「当然咱们婉贞也是极好的」
我笑着应道:「母亲还是不要打趣我了」说道这里,老太太叹了口气:「这话我本不该多说,
想必你也听到了严启带女子回京的事,严启也不是个争气的」「出去处理公务,
竟然被女子绑住脚步,那么多年的书都是白读了!」眼见老太太越说越气,
我忙说道:「母亲,夫君还没回府,咱们也没见到人,兴许是有其他原因」
老太太怒道:「能有什么原因!堂堂七尺男儿被一个女人勾住了魂。
这罗玉娘当年就是一副勾栏做派,一看都不是什么正经人家」「在老家时我就拘着赵严启,
当年正是考取功名的时候,我也是严加看管,想不道这小**和她那不要脸的娘一样」
「什么礼义廉耻都不学,反倒把她母亲的风流做派学得入木三分,硬是勾的严启注意到她」
怕我多想,老太太安慰到:「婉贞不要担心,当年我能治着她,就是她现在回京,
母亲也保证她掀不起什么风浪」看着我隆起的肚子,
安慰一番:「现下你最重要的是好好养胎,
母亲还指望你再给我们伯爵府生个娇娇的小孙女呢,这样咱们予颂也有个妹妹了」
知道了老太太的态度,我心下更有把握:「母亲放心,眼下我好好养胎才是最要紧的」
「至于那女子之事,等夫君回府之后再看夫君的意思如何安排」老太太见我这般,
也是心疼的不行:「婉贞放心好好养胎,这事有母亲在呢」十、赵严启是在五日后回府的,
听小厮交代,主君原是三日就可回府,只是同行的罗娘子身体娇弱,所以一行人放缓速度,
迟了两日堪堪回府。到了京城后赵严启又让人将罗玉娘送至郊区别院安置。事后听小厮提及,
说罗玉娘不愿去郊区别院,话里话外想跟着回伯爵府,但是不知为何赵严启对此态度强硬,
罗玉娘的哭哭啼啼也留不住人,最终还是将人送至郊区别院。
而赵严启自己则是赶去翰林院回禀公务,因为罗玉娘耽误了两日行程他心下也是有些不安,
虽然没有多大动静,也交代同行的奴仆小厮们不可多说,赵严启怕传出一些议论,
怕主事责罚,也怕同僚抓着背后嚼舌根。这次外出也是上头给他的一次升职的机会,
如果事情办的妥当,那么就可以从现在的从五品翰林院典薄升到从四品的翰林院学士。
所以赵严启不想多生事端。虽说晚了两日,主事问起来被赵严启找了其他理由搪塞过去。
好在事情结果处理的不错,主事对晚归之事也不多做追究。赵严启心底松了一口气,
向主事行礼告退。念及外出办事,主事给他安排了两天休假,在家好好休整一番,
再陪陪老母和妻儿。等赵严启回府时刚好赶上晚膳。虽说瞒着外人,
但赵严启还是让小厮提前给家里交代了一下带罗玉娘回京并安置在郊区别院的事。
眼下正好晚膳,老太太一见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翰林院派你外出公务,是对你重任,
你倒好,上演了一场英雄救美再续前缘的戏码」「我看这翰林院典薄大人是忘了自己是谁了!
」听着母亲的责备,赵严启忙解释:「母亲息怒,这件事是儿子考虑不周,
现下玉娘孤身一人,儿子也是念及旧情照看一番」说完又看了一眼我,见我依旧不动声色,
也没有劝说母亲的打算,目光暗了暗,下定决心般:「儿子知道母亲不喜玉娘,
现下已经将人安排在了郊区别院,往后再找时机将人安排去别处,不会让她打扰到母亲清净」
见他这般认真的态度,老太太一愣,正要说什么,我忙善解人意道:「母亲,夫君公务繁忙,
今日又刚回府舟车劳顿的,咱们先吃午膳,有什么事午膳之后再说」见俩人气氛有些松动,
我又温柔抚摸着肚子,玩笑道:「母亲,再不吃饭,肚子里这个又要闹了」
见状老太太也不管赵严启了,招呼着吃饭。赵严启也目光柔和的望向了我的肚子,
再看向我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感激。十一、晚膳过后,老太太留赵严启问话。我不想过多掺和,
借口肚子不舒服回屋内休息。红果刚为我**完微微浮肿的双腿,赵严启就回来了。
看到起微微浮肿的双腿面上闪过一丝愧疚,见我被红果搀扶坐好,
他落座在另一旁说:「这些时日辛苦你了,母亲同我说了,你这一胎比怀予颂时要辛苦」
「若是不适,府中之事可让管家多担着,夫人还是养胎重要」刚**很舒服,
懒懒的回复:「多谢夫君体贴,母亲这些时日帮衬了不少」说完我便闭眼小息,
一番不想多说的姿态。我知道赵严启想让我问罗玉娘的事。我偏不问,等他忍不住主动开口。
等到红果为我送上每晚要喝的药膳时,赵严启终于开口了。「夫人,关于罗玉娘的事,
是我考虑不周,刚才母亲那边已经说过了」似是真知道有些不妥,
他又说道:「人已经安排到郊区别院,等过些日子再找时机另外安排」男人都是贱骨头,
出门在外见美人投怀便不拒绝,事后又会装模作样的考虑名声,把问题抛给内宅处理。
赵严启话里话外都是自己的妥协,还想把人甩给我处理,真是可笑。
眼下最重要的是我肚里的孩子。也不想在此时和赵严启多做纠缠,
遂附和:「夫君安排妥当便是」「夫君,我这身子重,夜间睡觉少不了折腾,
夫君多日在外定是没休息好,劳烦夫君去前院休息」赵严启还想说什么,我忙将人送出去。
原想着能够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没想到男的真是贪得无厌,心有二意,还想既要又要,
接下来的事那就不能怪我了。十二、两日后,借着情绪不佳的由头,
约了嫂嫂和姐姐一起去郊外赏花。这两日赵严启待在府中,一日三餐一次不落的陪我用膳,
一副好丈夫的模样,对于罗玉娘倒是不甚在意,但我知道罗玉娘着急了,赵严启也装够了。
在我刚和嫂嫂,姐姐在城门口相遇时,派去的小厮就来汇报,说罗玉娘初到京城水土不服,
已经忍病多日,今日起床后还晕倒了,照顾的婆子才托人到府中告知赵严启。
小厮在赵严启散值后立马禀告,赵严启听完心下一凛直奔郊区别院。我和嫂嫂,
姐姐在郊外赏了花,又各自聊了些趣事,又有小厮来报,在嫂嫂和姐姐面前我也没掖着,
让小厮直接说「主君散值后直接去了罗玉娘处,还去千金堂清了张老大夫,
到了别院罗玉娘一副虚弱模样看的主君只心疼,直接将人抱在怀里哄,
还让人回府中取了百年老参给罗玉娘补身体」自赵严启回京后,
我就在他和罗玉娘周围安排了小厮,一是要看看这两人能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爱情故事,
二是我要清楚他们的一举一动,让自己有更多的主动权掌握这件事。
给我汇报的小厮也是精挑细选的,一张嘴描述的绘声绘色,果然不枉我费心安排。
嫂嫂和姐姐刚开始还不甚在意,听着听着脸色就沉下来了。姐姐将手中杯子重重放在桌上,
满脸怒意「这赵严启是怎么回事!这罗玉娘又是谁!」转头看向我「小妹,这是什么情况?
你给我说清楚」嫂嫂也是不可置信,忙问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摆摆手让小厮退下,
又让红果屏退他人,守在附近。十三、看着两人着急又生气的模样,眼底一热,
然后将赵严启和罗玉娘的事一五一十告知了她们。二人听后愤恨不已,
姐姐怒道「原想着这赵严启一表人才是个值得托付的,父亲和母亲才选了这伯爵府,
有了这门亲事,没想到竟是个道貌岸然的**,还在那装什么情圣」
姐姐越说越气「要不是当年那伯爵府的老太太亲自作保,这赵严启又信誓旦旦,
咱们又怎会被骗!」嫂嫂看着我也是万分心疼「小妹你如今身子重,
那赵严启竟这般不知轻重,你身子重要,这罗玉娘再作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小妹你今后只管养好身子,确保这胎平平安安。」姐姐眼中一抹狠厉闪过,
也冷静下来「小妹你现下身子最重要,一个痴心妄想的狐媚子而已,小妹你可不能自乱阵脚」
不亏是我的家人,三言两语就和我想到一起了,我感激的看向嫂嫂和姐姐,重重的点头。
是啊,一段年少不得的情愫而已,一个对爱情还痴心妄想,一个想要名利双收,
这怎么能再续前缘呢?十四、自赵严启去别院照顾罗玉娘已过三日,我整日照旧如常,
也没有拿这件事和赵严启争吵,赵严启也自以为隐瞒的很好。我也乐得配合,
看看这两人能掀起什么风浪。罗玉娘你可别让我失望啊这几日赵严启在翰林院日子不太好过,
之前的外出公干,自己虽说耽误了两日返回,但事情解决的很顺畅,
主事当时也夸赞处理的极为妥当。原本自己升职是板上钉钉的事,但这几日主事也没再提起,
反而又外派其他典薄去公干。这让赵严启心中升起一丝危机。主事一日不提起升职,
赵严启一日比一日烦躁,何况其他外派人员也快回来述职了。赵严启心中越来越急。
我将一切看在眼里,我知道是哥哥和姐姐他们出手了,我没有像以前体贴宽慰,
又因身子一日比一日重,气色也越来越不好,但是少不了白粉上妆的效果,
在赵严启面前的形象也不胜从前。赵严启在公事上愈发烦闷,回府后又面对气色极差的妻子,
和之前端庄明媚的妻子判若两人,自己也没了同房的兴致。赵严启心情更是不佳。
四五岁的赵予颂如今正是贪玩好动的年岁,
老太太念及我身子重将赵予颂养在自己的春晖堂内。赵严启路过中院时听到阵阵嬉闹声,
上前一看,只见赵予颂拿着柄短木剑在和四五个小厮打闹,见此情景,
本就心情烦躁的赵严启只觉得额角突突,厉声斥道「赵予颂!今日课业完成了没有?
整天就知道玩玩玩」说着一把夺过赵予颂手中的木剑扔在地上。赵予颂听到父亲的斥责,
连忙站定低头不说话,小厮也跪倒一片。直到手中木剑被夺仍在地上,
赵予颂双眼立马双眼微红,哽咽着答道「父亲,孩儿今日的课业已经完成了,
今日表现好祖母奖励让孩儿玩木剑」赵严启心情本就不佳,听着赵予颂的回答觉得有些刺耳,
也不管他是四五岁的稚儿,也不过是刚启蒙一年,怒声说「回去写三张大字,
写不完不许吃晚饭!」说完就甩袖离去。小厮们立马捡起木剑,抱着赵予颂回了春晖堂,
一五一十和老太太说了刚才的情况,老太太听了也很气愤,
摸不着头脑好端端的赵严启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让人带赵予颂下去梳洗一番,
又让人准备了他喜欢吃的点心,才哄住了,也没让赵予颂去写那三张大字。
也有小厮跑来和我汇报,我听了之后顿时火冒三丈,这种程度赵严启就承受不住了,
还敢将火气撒到儿子身上。我心下一横,你敢对我儿子撒气,那我就拿你出气。
十五、赵严启这边回书房准备处理一些公务,有小厮来报,说别院来信。
赵严启看过后心中一喜,让小厮去备马,自己急匆匆的赶去别院。
等赵严启回到府中已是深夜。次日一早,
红果为我梳妆时说派去赵严启和别院的小厮一早就在等着了。我不紧不慢的梳妆好,
又吃了早膳才让小厮前来汇报。「昨日主君在府中训斥了小少爷就回了书房,
不过一刻钟有小厮报别院来信,主君看完后就直接备马去别院了,直到子时而归」
另一个小厮接着说「主君快马加鞭赶到别院,原是罗玉娘亲手做了一桌菜,
邀请主君去说是感谢主君的救命之恩,两人席间聊了很多年少时的事,
罗玉娘又借着兴致高涨让主君为其抚琴,而自己则合琴起舞,主君又命人取了清酒,
二人又邀月饮酒对诗,直至主君贴身小厮提醒主君明日需当值,主君才起身回府,
那罗玉娘将主君送至门口,还邀请主君下次前去品尝她亲自酿的酒。」我听后心中一阵冷笑,
又问「主君回府后心情如何?」二人对视一眼,斟酌开口「眉眼带笑,不见烦闷」好好好,
赵严启这狗东西训斥我儿,却又和别的女人花前月下。原本想着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去他的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拎不清的男人合该好好教训一番。
十六、翰林院外出公干的人员终于回来述职了。散值前赵严启被主事留下单独谈话,
想让他审阅这次外出公干人员的文书,又让他做评价。赵严启看这架势,心中一喜,
认为这是主事对自己能力的认可。虽然距离自己外出公干述职已过月余,
又派其他人外出公干,中途对于自己升职之事只字未提,
如今又让自己对他们的文书进行考核想来主事是为了让自己升职更有说服力。这般想着,
当下认真审阅文书,思考一番也点评出其中不足之处。主事听后轻轻点头,
言语间是对赵严启的认可「不愧是我看中的人」赵严启心中一喜,连忙行礼致谢。
回府的路上赵严启心情很是愉悦。今日晚膳是在老太太的春晖堂,人聚的很齐。
赵严启心情极佳的给我夹了菜「婉贞,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说着又看了看我的肚子「算算日子这孩子也快出生了」我抚摸肚子,
低头浅笑「还有一个多月呢,夫君又要当父亲了」
老太太看着我们这般和谐也笑呵呵「婉贞可是我们伯爵府的大功臣呢,
严启你可要好好对待婉贞」
老太太话里话外都是对赵严启的提醒「这最后一个多月可马虎不得,
虽说府中一切都准备好了,但你这个做夫君的,当父亲的也得负起责任啊」
赵予颂也高兴的说「阿娘,我要当哥哥了,等弟弟出来我要带他去放风筝,耍木剑」
赵予颂说着还兴奋的舞动了一下胳膊。我满脸笑意的看着赵予颂「好,
我们的予颂肯定是个好哥哥」赵严启看着其乐融融的画面,
想着主事今日对自己那番寄予厚望的话语,家庭和睦自己又升职加官,
感叹道人生大抵如此吧十七、赵严启回书房后小厮又拿出别院的信,
赵严启看后也只是淡笑一番,让小厮拿了回信出去了。自己将信收起来后又开始处理事务了。
小厮来汇报了此事,我又交代小厮让他给别院那边透露消息,就说赵夫人快生了,
赵严启日日关心备至,又逢赵严启将要升职翰林院学士,伯爵府也有意喜上加喜,
等赵严启升职后伯爵府给他新纳妾室。经过几年的相处,我也算了解赵严启,
事关自己的仕途哪怕是罗玉娘也得往后靠一靠。在这个升职的节点,
赵严启肯定不想因为他的风流韵事而影响到自己的形象。况且朝中还有我哥哥和姐夫,
各个都是官职在他之上,
小说《主母而已,不信姻缘》 主母而已,不信姻缘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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