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出怀孕当天,老公要求我去流产。他带来一个十岁大的孩子,和我长得有几分相似。
“我们说过这辈子只要一个孩子,我不想有人分走我们对儿子的爱。”我这才知道,
老公私自取走了我的卵子,只为圆不孕青梅的母亲梦。我和他吵得不可开交,
所有人都在劝我。“哎呀,再怎么说乐乐的身体里流的也是你的血,人家阮阮为你生儿子,
是家里的恩人,你怎么这么计较呢?”看着照片上儿子的脸,我心软了,
我红着眼跟顾裴司商量:“儿子留下,那个女人必须走,否则离婚。
”顾裴司冷着脸将亲子鉴定书扔到桌子上:“乐乐是我儿子的妈妈,也是我的亲人,
我不可能让她走。”“至于离婚也可以,但儿子得跟我,不过你作为母亲需要支付抚养费。
”“所以财产分割上,我要拿95%。”……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炸响在我耳边。
财产分割他拿95%,这和让我净身出户有什么区别?我妈急了,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
“你疯了!不就是让你去做个流产吗,又不是要你的命,你也有脸提离婚?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废物?”脸上的疼痛唤回我的理智,我捂着脸,
不可置信地看向我妈:“妈,这件事你一直知道,是吗?”我忽然想起十一年前,
我喝了我妈给我的牛奶后就晕倒了。醒来以后,顾裴司和我妈都坐在我身边哭。
他们说我得了病,子宫受损,可能以后再也不能生孩子了。当时我翻身都疼,
几乎失去自理能力,却还在为自己以后都没办法给顾裴司生孩子感到自责,
没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我妈心虚地别过眼,嘴硬道:“知道又怎么样?
不就是一个孩子吗?人家阮阮愿意替你受这份苦,你应该谢人家,
怎么好意思在这里蹬鼻子上脸?”“更何况,这么多年你身体不好也没有工作,
裴司都没有嫌弃过你,你应该知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看向顾裴司问道:“连你也这么认为?认为我是一个累赘?”顾裴司的脸色有些难看,
他不耐烦地看向我:“难道不是吗?这么多年,你吃我的喝我的,我哪点亏待了你?
就为了个孩子,你要给我脸色看?”心脏泛起细密的疼痛,我捂着心口大口呼吸起来,
这些年我为顾裴司的公司操碎了心,得了焦虑症躯体化,每每难过时我就喘不上气。
看到我这样,顾裴司的脸上闪过一抹愧疚,他叹了口气:“如枝,
我不让你生孩子也是心疼你,你怎么就不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呢?
”“阮阮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当母亲,我只是为了圆她的梦而已,
你为什么这种醋也要吃呢?”“再说了,乐乐也是你的孩子,难道你不高兴吗?
”他的语气中满是无奈,好像我是那个蛮不讲理的泼妇,
而他只是个重情重义又心疼妻子的丈夫。所以为了圆姜阮阮的母亲梦,
他们就要剥夺我作为母亲的权利?哪怕我如今怀了孕,也要逼迫我打掉?
强烈的酸涩在我的心底翻滚,汹涌地冲到了我的咽喉处,让我忍不住干呕。
我忽然想起二十年前,我和顾裴司初遇的时候。我爸重男轻女,
在我十八岁那年打算把我卖了。绝望之际,是顾裴司花钱救下了我,从此以后我就认定他了。
我跟他考上同一所大学,贷款帮助他创业。为了拉投资,我喝酒喝到胃出血甚至休克,
几次三番晕倒在大街上,却还要赶回家给他做饭。这样日夜颠倒,穷困艰苦的日子过了七年,
公司才成功上市。业务稳定后,他说心疼我劳心劳力,让我辞去工作在家享福。
我就心甘情愿做他的贤内助,柴米油盐,洗衣做饭。后来父母催婚,
我才偶然间发现他把我的维生素换成了避孕药。我气愤地质问他,
他却支支吾吾说他有恐娃症,不喜欢小孩。为了不给他添加压力,
我一直谎称是我身体有问题生不了。直到他们私自取走我的卵子,
导致我伤了身体怀孕困难后,顾裴司才停了我的避孕药。可现在我好不容易怀上了,
他们却逼我打掉。原来顾裴司不是不喜欢小孩,他只是不喜欢我生的小孩。
他唯一认可的是姜阮阮肚子里出来的,甚至为此可以牺牲我的一切。我强压心酸,擦干眼泪。
“就算乐乐是我的儿子,可他在姜阮阮的身边呆了十年,怎么可能认我?
”顾裴司别开眼不敢看我,神情有些复杂,“到时候我把阮阮接到家里来,
你就当乐乐的干妈,等他十八岁懂事以后,我会告诉他真相的。”“你放心,
阮阮只是借住在家里,不会影响我们的。”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泪麻木地流下,
这一瞬间,我浑身的愤怒都化作无力,只能笑得凄凉。
“我的丈夫跟别的女人打着我的名义生了孩子,那这个家还有我的容身之地吗?
”像是被我戳破了伪装,顾裴司气急败坏,陡然拔高音调:“你别把话说得那么难听,
阮阮是我见过最无私最伟大的女人,她愿意替你受苦你就该知恩图报,
而不是在这儿无理取闹。”“我让你把孩子打掉也是为你着想,乐乐正是青春期,
你要是现在生小孩,哪里还有精力照顾乐乐?”我心如死灰地跌坐在沙发上,不愿再开口。
见我执拗,顾裴司也失了耐心,他看了眼表,对我下了最后通牒:“接受阮阮和乐乐,
或者净身出户。”“如枝,在下周的家宴上,我要知道你的选择。”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只给我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我捂着小腹,感受到宝宝的动静,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妈妈的宝宝,你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妈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由于情绪起伏过大,
我检测不到胎心,去医院检查完出来,却碰见顾裴司搂着姜阮阮的肩膀守在妇产科门口。
姜阮阮依偎在他怀里,娇羞道:“裴司,如果我的不孕不育治好了,那我想再给你生个女儿,
凑个好字。”顾裴司竟认真思考起来,“那我们的女儿就叫顾思娇,
寓意着是我们的千娇百宠的掌中宝。”我躲在角落里,死死捂住嘴,眼泪不争气地流了满脸,
心痛到无法言说。口口声声跟我说只要一个孩子的顾裴司,
此时此刻却在憧憬和姜阮阮的宝贝女儿。我无力地滑坐在地上,身旁的长椅上坐着一对夫妻,
他们怀里抱着可爱的女儿。丈夫一边喂妻子吃饭,一边替她扇风,生怕她热着。
这样一家三口的画面,我不知道幻想过多少次了,可最终还是大梦一场空。沈如枝啊沈如枝,
你怎么就把日子过成了这样呢?二十年的付出,我早就还清了顾裴司对我的恩情,从今以后,
我要为自己活。我颤抖着手拨通了闺蜜的电话:“我愿意加入你的工作室。
”哪怕是净身出户,这段烂掉的感情,我也不要了。家宴上,
姜阮阮穿着和顾裴司的同色礼服,打扮得容光焕发,没有半分操劳的憔悴。
而孩子穿着小西装,活脱脱像缩小版的顾裴司,惹得婆婆喜笑颜开。她一边喂姜阮阮吃燕窝,
一边逗孩子笑。姜阮阮瞥了我一眼,阴阳怪气道:“伯母,我可不敢吃这个燕窝,
还是留给嫂子吃吧,免得她一吃醋,容不下我,就把我和乐乐一起赶出去!”“她敢!
”婆婆嫌恶地打量着我身上的衣服,“这么多年都下不了蛋的母鸡突然怀孕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男人的种非要赖在我们家裴司的身上!”婆婆不喜欢我,
连带着污蔑我肚子里的孩子。我的脸色一白,下意识向顾裴司投去求助的目光,
可平时都会替我说话的他,此刻却忽视我,径直走向孩子。“乐乐,想不想爸爸?
亲爸爸一口,爸爸给你买豪车豪宅好不好?”他将孩子抱起来转了一圈,又牵过姜阮阮的手,
温柔道:“这些年你在国外照顾乐乐辛苦了,我得好好补偿你。”说着,
他让人送上了1213件秀场高定,每一套都搭配着定制珠宝,摆满了整个大厅。
“我孩子的母亲绝不能受委屈,你的生日是12月13日,所以送你这么多件衣服,
一天穿一件,穿完了我再给你买新的。”姜阮阮激动地扑进顾裴司的怀里,
得意地看着我:“你送我这么多礼物,嫂子不会生气吗?”我自嘲般看了眼身上的衣服,
五年前的老款式,被我洗得发白,还有两个补丁,跟这些名贵的衣服相比,
我显得像个乞丐婆子。顾裴司这才想起我在这儿,慌忙推开姜阮阮跟我解释:“如枝,
你别多想,我只是看在阮阮照顾乐乐辛苦的份上,想感谢她而已。”心中泛起苦涩,
我别开脸。据我所知,自从姜阮阮生完孩子以后,顾裴司就在国外给她安排了十几个保姆,
照顾她和孩子的饮食起居,从不让她操劳。甚至他每个月还亲自飞到国外去陪姜阮阮,
给她百万零花钱和珠宝首饰,生怕她受委屈。真是可笑,我陪伴他二十年,
他都不曾送过我这些东西。上一次送我礼物,还是六年前我过生日时,送我的一束玫瑰花。
却被我珍惜地做成了干花,每天拿出来看。原来爱与不爱,真的这么明显。
我正想开口说离婚的事,孩子忽然端着水杯走到我面前,乖巧道:“阿姨请喝水!
”看着这张与我相似的脸,我心一软,端起水杯一饮而尽,却察觉不对,吐出几只毛毛虫。
“哈哈哈哈蠢货,你上当了吧!”孩子冲我扮着鬼脸,我气得脸红,
抓住他的胳膊要求他道歉。可顾裴司却猛地推了我一把,他冲我吼道:“你凶什么?
他还只是一个孩子!”“是啊嫂子,不就是几只虫吗?你吃了就吃了,又不要你的命,
有必要吼孩子吗?”婆婆抄起桌上的玻璃杯就砸在我的头上,“你这个丧门星,
竟然敢欺负我大孙子,赶紧带着你和你肚子里的贱种给我滚出去!”我摸了把头上温热的血,
眼前有些发黑,看着这些人对我的指责,心里忍不住钝痛起来。那个孩子,
虽然身体里流着我的血,可他却很讨厌我,我不该心软的……我捂着额头,摇摇晃晃地离开,
顾裴司着急想来扶我,却被姜阮阮搂住了胳膊。我一个人打车回了家。顾裴司回来的时候,
我正因为孕反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他心疼地抱起我,替我收拾地板,又为我漱口擦脸,
轻柔地替我揉着小腹:“你看看你,怀个孕反应这么多,你根本不适合生孩子,
还是把孩子流掉吧。”他的语气温柔极了,倒像是真的在为我考虑一般。让我想起数十年前,
我们刚创业的时候,我常常因为应酬喝到吐出胆汁,他心疼地抱着我哭,
责怪自己不能给我好的生活。我笑着抱住他安慰:“有你在身边,就是最好的生活。
”不足二十平米的出租屋里,冬天没有暖气,
他就跑到十公里以外的便利店求老板把厨房借给他做醒酒汤,
然后为了保温揣在兜里给我带回来。我一边喝汤,一边摸着他胸前的烫伤心疼地流眼泪。
顾裴司就将我的脚捂着心口,笑着哄我:“捂烫了才能给我老婆暖脚啊!
”当时的顾裴司眼里只有我。可现在的他,眼里有姜阮阮,有他们的孩子,
有对他们未来的憧憬,有许多的人和事。唯独没有我和我的孩子。我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我猛地推开顾裴司,质问他:“顾裴司你这个**!这是我的孩子,
只有我有权利决定要不要他,你凭什么一次又一次地逼我!”见我情绪激动,
顾裴司立马抱着我改口,“对不起老婆,都是我的错,我只是害怕你生孩子受罪而已,
你要是这么想要,就留下来吧。”我在他的安抚下渐渐平稳了情绪,却仍是不愿意搭理他。
为了拉进我和乐乐的关系,顾裴司特地把他接了回来。“乐乐,她才是你的亲生母亲,
你快叫妈妈。”孩子甜甜地叫我妈妈,跑过来抱着我的大腿,当着顾裴司的面跟我道歉,
“妈妈,昨天是乐乐的错,你不要生气好不好?”看到乐乐这么懂事,顾裴司欣慰地笑了,
他放心地离开,把空间留给我们母子。而他刚走,乐乐就一口咬上了我的大腿,
几乎快生生咬下我一块肉。我痛得倒在地上,失望又愤恨地看向他,“我是你妈,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这个黄脸婆才不是我妈!”乐乐把桌子上的水泼在我的脸上,
“这才是我妈妈,她和我爸爸才是一对,你这个不要脸的**,赶快滚出我家!
”他从身上掏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给我看。视频中,姜阮阮穿着裙子坐在顾裴司的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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