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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不多,独自流浪by韩冰李姐完整版 韩冰李姐小说全集在线阅读

时日不多,独自流浪山葡萄

主角:韩冰李姐
时日不多,独自流浪以其扣人心弦的情节和独特的风格而备受赞誉,由山葡萄精心打造。故事中,韩冰李姐陷入了一个充满危险和谜题的世界,必须借助自身的勇气和智慧才能解开其中的谜团。韩冰李姐不仅面对着外部的敌人和考验,还要直面内心的挣扎和迷茫。通过努力与勇往直前,韩冰李姐逐渐找到了答案,并从中得到了成长和启示。在生命倒计时,一个早已习惯被生活遗弃的19岁少年,如何以最低的姿态、最沉默的方式,完成一将带领读者进入一个充满惊喜和感动的世界。
状态:连载中 时间:2025-06-17 11:2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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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大楼像一个永不疲惫的钢铁巨兽,吞吐着源源不断的人流。消毒水混合着汗味、血腥味、食物气味以及各种难以名状的病体气息,形成一股浓烈、粘稠、挥之不去的味道,霸道地钻进韩冰的鼻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甸甸的重量。走廊里灯光惨白,照在磨得发亮的水磨石地面上,反射出冰冷的光泽。长椅上挤满了人:捂着肚子**的老人,抱着啼哭孩子焦灼的年轻父母,头上缠着渗血纱布的工人,还有和他一样,面色茫然或痛苦、独自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空气里充斥着各种声音:孩子的哭闹,护士急促的喊号声,扩音器里模糊不清的通知,家属们压低嗓门的交谈,还有角落里无法抑制的、压抑的咳嗽和呕吐声。一片混乱的、充满生命痛苦底色的背景音。

韩冰靠墙站着,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带着些许污渍的瓷砖墙壁。他手里捏着社区诊所开的转诊单和挂号单,纸张的边缘已经被他无意识揉搓得有些发软。太阳穴的钝痛像一把生了锈的锯子,还在一下下缓慢地拉扯着他的神经,每一次心跳都加剧着那份沉闷的压迫感。视野的边缘时不时会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模糊,像老电视信号不稳时的雪花点,一闪即逝,却足以让他心头一沉。他微微低着头,额前汗湿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部分视线,也隔绝了周围一些过于直接的、带着探究或麻木的目光。他把自己缩进一个无形的壳里,尽量不去看那些痛苦的面孔,不去听那些悲戚的声音。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一种生理性的不适和更深沉的疲惫。他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拿到一个答案,无论是好是坏,然后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韩冰!韩冰在不在?韩冰!”一个穿着粉色护士服、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写满疲惫眼睛的护士,举着手里的单子,提高了音量在分诊台附近喊着。

韩冰身体微微一震,抬起头,哑着嗓子应了一声:“在。”

“这边!神经内科急诊3诊室,李医生!”护士语速很快,手指了指走廊深处一个方向,目光在他苍白得有些过分的脸上停留了半秒,随即又投入到下一张单子的叫号中,仿佛刚才那一眼的停顿只是例行公事。

“谢谢。”韩冰低声说,声音被周围的嘈杂轻易吞没。他捏紧手里的单子,像握着一片即将沉入水底的浮木,朝着护士指示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感觉有些虚浮,踩在光洁冰冷的地面上,发出轻微却空洞的回响。走廊两侧的诊室门大多紧闭着,偶尔打开一条缝,能瞥见里面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和躺在检查床上的病人,随即又迅速关上,隔绝出一个个微小而沉重的世界。

3诊室的门虚掩着。韩冰在门口停住脚步,深吸了一口那混合着消毒水和绝望的空气,屈起手指,轻轻敲了两下。

“请进。”里面传来一个中年男人平稳、略显沙哑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冷静。

韩冰推门进去。诊室不大,布置简单。一张宽大的、铺着白色无纺布的诊疗床靠墙摆放,旁边是各种闪着冷光的检查仪器。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占据了主要位置,上面堆满了病历夹、检查申请单、笔筒和一个巨大的、造型略显笨重的电脑显示屏。桌子后面坐着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男医生,戴着细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锐利而疲惫,眉头习惯性地微蹙着,仿佛永远在思考着什么难题。他穿着干净但有些发皱的白大褂,胸牌上写着“李振华副主任医师”。

“韩冰?”李医生抬起头,目光透过镜片落在韩冰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像在审视一件需要修理的物品。

“是。”韩冰走到桌前,将手里的转诊单和挂号单递过去。指尖冰凉。

李医生接过单子,低头快速扫了一眼社区诊所潦草的记录:**“反复剧烈头痛伴视物模糊、呕吐月余,加重一天。建议头颅影像学检查排除器质性病变。”**他拿起鼠标,在电脑上点了几下,调出韩冰刚才在急诊影像科做的头颅CT扫描结果。屏幕上瞬间跳出一幅幅灰白相间、结构复杂的脑部断层图像。

诊室里很安静,只有电脑主机风扇低沉的嗡鸣和空调冷气出风口嘶嘶的送风声。空气比走廊里更加冰冷干燥,带着一股金属和塑料的混合气味。韩冰站在桌前,像等待审判的囚徒,目光落在医生身后墙上挂着的复杂神经解剖图上。那些盘根错节的血管和神经,此刻看起来像一张预示厄运的蛛网。

李医生的目光在电脑屏幕和手中的纸质报告(影像科出具的初步诊断意见)之间来回移动。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轻微而规律的“哒、哒”声。镜片后的眼神变得越来越专注,眉头也锁得更紧。他拖动鼠标滚轮,反复放大、缩小着屏幕上的某个区域,鼠标点击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秒都像被拉长、灌满了铅。韩冰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在太阳穴附近血管里奔流的声音,那沉闷的搏动与持续的钝痛交织在一起。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指甲掐进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刺痛,试图驱散那不断蔓延的冰冷麻木感。

终于,李医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再戴上时,目光直直地看向韩冰。那目光不再是审视,而是一种带着沉重事实的、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韩冰,”李医生的声音依旧平稳,但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根据你的CT扫描结果,结合你的症状,情况…不太好。”

他拿起那张影像报告,推到韩冰面前,手指点着上面打印出来的一幅最关键的影像图片。韩冰的目光落上去。在一片灰白相间的脑组织影像中,右额叶深部靠近基底节区域,赫然嵌着一个边界不清、形状不规则的深灰色团块影。它像一个恶意的寄生体,盘踞在那里,周围的组织似乎被挤压、扭曲,环绕着大片不规则的、颜色更浅的阴影(水肿带)。

“这里,”李医生的指尖精准地落在那团深影上,“长了一个肿瘤。位置非常不好,在额叶深部,靠近重要的神经传导束和血管区域。从影像学的形态、密度和周围水肿情况来看…”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最终还是选择了最直接的医学表述,“**高度怀疑是恶性胶质瘤,WHO分级IV级,也就是…胶质母细胞瘤(GlioblastomaMultiforme,GBM)。**”

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铁钉,被李医生用平静的语气,一根一根地钉入韩冰的耳膜,再狠狠凿进他的脑海深处。

“恶性…胶质瘤?”韩冰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这个陌生的名词,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他看着屏幕上那个丑陋的深色团块,那就是潜伏在他头颅里、正疯狂吞噬一切的恶魔吗?他感觉不到愤怒,也感觉不到悲伤,只有一种巨大的、荒谬的不真实感。这怎么可能?他才十九岁,刚刚撕碎了一张可能改变命运的纸片,他还在计算着下一顿如何省下两块钱。

“对。这是成人中最常见、也是最具侵袭性、恶性程度最高的原发性脑肿瘤。”李医生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像是在宣读一份客观的病理报告,“它的特点就是生长极其迅速,呈浸润性生长,就像树根一样,会深入到周围正常的脑组织里,很难完全清除。而且,它所在的位置…”他的指尖再次点了点屏幕,“靠近运动、感觉和语言功能区,也毗邻重要的供血动脉。手术风险…极高。”

他拿起鼠标,点开另一张放大的图像,指着肿瘤周围那些颜色更浅的区域:“看这些,是明显的水肿带。肿瘤本身和水肿会不断压迫、侵蚀周围的正常脑组织,这就是你剧烈头痛、呕吐和视物模糊的根本原因。随着肿瘤增大和水肿加重,症状会越来越严重,可能出现肢体麻木无力、抽搐、言语不清,甚至意识障碍。”他的描述冰冷而具体,像一把解剖刀,精准地剖开韩冰身体里正在发生的灾难。

韩冰的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象征死亡的影像,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医生那些冰冷的专业术语在里面嗡嗡作响:恶性、最高、侵袭性、风险极高…每一个词都在碾碎他仅存的、微弱的侥幸。

“那…能治吗?”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问,遥远得不像自己的,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陌生的平静。仿佛在问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李医生看着他过于平静的脸,镜片后的目光似乎闪过一丝极微弱的波动,但很快又恢复了职业性的冷静。他重新坐直身体,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治疗…非常困难。”他坦诚地说,“标准的治疗方案是最大程度的安全手术切除,尽可能多地移除肿瘤组织,减轻压迫,然后立即进行同步放化疗(放疗结合替莫唑胺化疗),之后再持续几个周期的辅助化疗。这是目前能最大限度延长生存期的方式。”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给韩冰消化信息的时间,然后继续用那种平稳而客观的语调陈述着冰冷的现实:

“但是,第一,手术风险。位置太深,涉及功能区,术中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永久性的偏瘫、失语、失明等严重残疾。而且,由于它的浸润性,手术不可能彻底清除干净,显微镜下甚至更远处都会有残留的肿瘤细胞。第二,放化疗的副作用。放疗会对正常脑组织造成损伤,可能引起认知功能下降、疲劳、脱发等。化疗药物(替莫唑胺)有骨髓抑制(白细胞、血小板降低导致感染和出血风险)、恶心呕吐、肝肾功能损伤等副作用。第三,复发。即使经过标准治疗,这种肿瘤的复发率也几乎是百分之百,而且复发后进展更快,更难控制。第四…费用。”李医生拿起笔,在韩冰那张挂号单的空白背面快速写下一串数字:

*开颅手术及住院费(预估):8-12万*

*一个疗程(6周)同步放化疗(放疗30次+化疗药):约15-20万*

*后续6个周期辅助化疗(每月1周期):每周期约1-2万*

*复查(MRI等)、支持治疗、对症处理(抗癫痫药、脱水药、升白针等)…无法预估,但持续消耗巨大。*

他放下笔,看着那一串令人窒息的数字:“这只是初步估算,实际花费可能更高,尤其是如果出现严重并发症或者需要用到更昂贵的靶向药、电场治疗等。医保能报销一部分,但自付比例…对一个普通家庭来说,依然是天文数字。”

李医生看着韩冰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他的平静似乎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那是一种被巨大数字砸懵后的茫然。医生深吸一口气,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沉重的、不容回避的直白:“**最重要的是,即使接受了最积极、最规范的治疗,平均生存期…也很难超过14到16个月。**五年生存率…低于百分之五。”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治疗过程本身…会非常痛苦,生活质量会严重下降。”

“如果不治呢?”韩冰突然开口,打断了医生的话。他的声音依旧不高,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这是他此刻最关心的问题。他抬起头,目光不再躲闪,直直地看向李医生镜片后的眼睛。那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哀求,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寻求事实的冷静。

李医生显然没料到他会如此直接地问出这个问题,微微一怔。他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过分年轻的病人。苍白的脸,瘦削的身体,洗得发白的旧T恤,眼神里却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死寂般的平静和一种…被生活反复捶打后磨砺出的坚韧。他见过太多面对绝症崩溃痛哭或歇斯底里的病人和家属,像韩冰这样平静得近乎冷漠的,反而少见。

“如果不进行任何积极治疗…”李医生推了推眼镜,语气变得更加慎重,但也更加清晰,“肿瘤会继续快速生长、扩散,压迫和破坏更多的脑组织。你现有的头痛、呕吐、视力障碍会急剧加重,频率和强度都会增加。接下来,可能会出现癫痫发作、一侧肢体无力甚至瘫痪、言语和理解障碍、吞咽困难、人格改变…最后,随着颅内压不断升高,可能导致脑疝,陷入昏迷…直至死亡。”

他停顿了一下,看着韩冰毫无波澜的眼睛,继续说:“这个过程…会很痛苦。头痛会变得难以忍受,普通的止痛药可能失效。呕吐会让你无法进食,身体极度虚弱。神经功能的丧失会剥夺你的行动能力和尊严…从出现明显症状到生命终点,时间…通常很短。三个月左右,甚至更短。”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很轻,但每个字都像冰锥,精准地刺入韩冰的心脏。

“*三个月…*”韩冰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像是一个冰冷的句点,清晰地划定了终点线。没有愤怒,没有崩溃,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麻木。果然…如此。他短暂的人生,似乎总在被不同的力量推向深渊。父母的离弃,生活的重压,现在,是身体的背叛。他像一个早已被判刑的囚徒,终于听到了确切的执行日期。

“痛吗?”他又问,声音很轻,仿佛只是在询问天气。这是他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关心的问题。生存质量?尊严?对他而言,在绝对的终点面前,那些都是虚无缥缈的概念。唯有“痛”,是实实在在的、需要面对和忍受的折磨。

李医生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评估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疼痛…是贯穿始终的主要症状之一。”他斟酌着词句,“初期,强效的非甾体抗炎药或者弱阿片类药物可能还能控制。但随着肿瘤进展,神经压迫和损伤加剧,疼痛会升级为神经病理性疼痛,性质更剧烈、更顽固,常规止痛药效果会很差。后期,可能需要更强效的阿片类药物,甚至用到**泵…即便如此,完全无痛也很难做到。而且,药物本身也会带来便秘、嗜睡、呼吸抑制等副作用。”他没有粉饰太平,只是客观地描述了可能的地狱图景。

韩冰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极其轻微地颤抖了一下。三个月…难以忍受的痛…天文数字的费用…渺茫到近乎于无的生存希望…还有那漫长治疗过程中无法想象的痛苦和尊严的丧失…

所有的信息,所有的可能性,所有的代价,都像冰冷的程序代码,在他脑海中飞速运转、计算、比对。没有奇迹,没有侥幸,只有**裸的、残酷的生存成本分析。

他微微低下头,目光再次落在那张影像报告上,落在那团象征着死亡的深灰色阴影上。诊室里冰冷的空气包裹着他,电脑屏幕的荧光映着他毫无血色的脸。时间仿佛凝固了,只剩下空调单调的送风声和那串庞大得令人绝望的数字在无声地嘶鸣。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韩冰终于抬起了头。他的目光越过那张冰冷的报告,看向李医生,声音平静得如同冻结的湖面: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没有哭诉,没有质问,没有哀求,甚至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只有这五个字,平静地接受了一切。仿佛医生刚才宣布的不是一个死刑判决,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天气预报。

李医生看着他,镜片后的目光复杂地闪烁了一下。他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他拿起笔,在病历上快速书写着,然后撕下一张处方笺。

“这是给你开的止痛药。”他把处方递给韩冰,上面写着一种比布洛芬强效得多的止痛药名字,“疼得厉害就吃,按说明服用,不要过量。如果…如果后续情况有变化,或者…你改变主意了,随时可以再来看。”他的语气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职业之外的,或许可以称之为“人情味”的东西。

韩冰接过那张薄薄的纸片,看了一眼上面的药名,点点头:“嗯。”

他拿起桌上属于自己的那张影像报告和诊断意见书,纸张边缘冰冷。他没有再看李医生,也没有再看电脑屏幕上那个狰狞的影像。他转过身,动作有些迟缓,但异常稳定地拉开诊室的门。

门外走廊里的喧嚣和浑浊气息再次扑面而来。孩子的哭闹声,家属的哀求声,护士的呼喊声…比之前更加刺耳。阳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光斑,明亮得有些刺眼。韩冰捏着那张轻飘飘却又重逾千斤的诊断书和处方,一步一步,朝着医院大门的方向走去。他的背影在拥挤嘈杂的人流中显得异常单薄、孤独,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近乎悲壮的平静。仿佛他刚刚签署的不是放弃治疗的协议,而是与这个世界达成的一份最后的、沉默的契约。

小说《时日不多,独自流浪》 第2章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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