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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赘婿他权倾天下了》小说最新章节免费试读(完整版未删节)

赘婿他权倾天下了沉璧C

主角:沈砚萧砚
小说《赘婿他权倾天下了》,经典来袭!沈砚萧砚是书里的主要人物,也是作者沉璧C精心所出品的,阅读无广告版本更加精彩,简介如下:赵家招赘那天,我掀开盖头看到沈砚冻得青白的脸。赵府上下都笑我捡了个窝囊废。边关告急我披甲
状态:已完结 时间:2025-06-20 16:0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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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招赘那天,我掀开盖头看到沈砚冻得青白的脸。赵府上下都笑我捡了个窝囊废。

>边关告急我披甲上阵,这书生哆嗦着要随军。敌营夜袭那晚,他单手扼住刺客咽喉,

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狠戾。“殿下,暗卫已就位。”阴影中跪倒一片。

后来他踩着政敌尸骨登基,群臣跪迎新帝。

他却当众解下龙袍裹住我染血的战甲:“没有赵将军,朕早死在那个雪夜。

”史官战战兢兢问选妃事宜。新帝踹翻奏折冷笑:“娶一个祖宗够朕受的了,再来几个?

”永熙三年的冬,冷得邪性。上京的雪片子搓棉扯絮似的往下砸,

砸得人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赵府今日却热闹得反常,红绸子挂在冰棱子上,被风一吹,

扑簌簌地抖,像几道凝固的血痕。“吉时到——”唱喏声扯着嗓子,

在凛冽的风里打了个旋儿,钻进了我蒙着盖头的耳朵。我端坐在铺着大红锦褥的硬木椅子上,

手里攥着柄冰凉沉重的玉如意,指节捏得泛白。堂上喧闹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夹杂着刻意压低的嗤笑和毫不掩饰的打量,针一样扎在背上。我爹,赵老将军,坐在上首,

脸色沉得如同外头的天色,花白的胡须微微颤动。他旁边是我那位继母柳氏,

涂得鲜红的嘴角勉强向上弯着,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子,一下下剜着我。“明熙啊,

”柳氏的声音带着一股子腻人的甜,穿透嘈杂,“这人呐,得认命。咱们赵家如今……唉,

能招个识文断字的进门,帮你分担些族务,已是祖宗保佑了。模样嘛……过得去就成,

读书人,温良恭俭让,总比那些舞刀弄枪、喊打喊杀的莽夫强不是?”她尾音拖得长长的,

刻意拔高,堂上的哄笑声更大了几分。我隔着盖头,

都能想象出那些族老、那些平日里依附赵家讨食的旁支们脸上幸灾乐祸的神情。赵家,

曾经一门忠烈、声威赫赫的将门,如今男丁凋零,

只剩下我这个嫡女和一个不成器的幼弟撑着门庭。门庭冷落车马稀,

连招个像样的赘婿都成了上京的笑柄。柳氏巴不得我嫁个最不堪的,

好彻底绝了我继承家业的念想。唢呐声呜咽着,像哭丧。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带着雪水浸透的湿冷气,停在了我面前。

一股子劣质皂角混着穷酸书生特有的墨汁和旧书卷气味,

还有……被风雪冻透了的、属于男子的生涩气息,猛地钻进我的鼻子。

一只骨节分明、却冻得通红发僵的手伸了过来,指尖带着细微的颤抖,犹豫了一下,

才轻轻搭在盖头下缘的流苏上。那动作笨拙又小心翼翼,透着十足的怯懦。盖头被缓缓掀开。

光线有些刺眼。我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目光定定地落在眼前人身上。瘦。这是第一印象。

一身浆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空荡荡地挂在身上,更显得形销骨立。

脸色是久不见天日的青白,嘴唇冻得发紫,还在微微哆嗦着。他垂着眼,

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蝶翼般不安地颤动,根本不敢与我对视。鼻梁倒是挺直,

可此刻配上这副瑟缩的样子,只显得可怜又窝囊。这就是沈砚。

柳氏娘家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寻摸”来的落魄书生。据说是家道中落,父母双亡,

靠着给人抄书糊口,饿得只剩一口气时被“捡”了回来,成了我赵明熙的赘婿。“啧,

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不知哪个角落飘来一句尖刻的嘲讽,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钻进每个人耳中。“将门虎女配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酸丁?嘿,赵家这门槛,

如今真是……”另一个声音带着恶意的调笑。

“大**这以后的日子哟……”哄笑声、议论声像沸腾的水,在喜堂上翻滚。

沈砚的头垂得更低了,几乎要埋进胸口,露出的那截细瘦的脖颈,苍白得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他那只掀了盖头的手,还僵在半空,无所适从地蜷缩着指节,指尖冻疮的红肿异常刺眼。

我心头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烧得心口发烫,

却又被这满堂的冰冷笑意和眼前人这副窝囊相死死压住,堵在喉咙里,吐不出咽不下。

赵家式微,竟至于此!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怒意和屈辱,

目光冷冷地扫过那些幸灾乐祸的脸,最后定格在沈砚低垂的发顶。“沈砚,”我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战场上淬炼出的冷硬,穿透了嘈杂,“抬起头来。”他浑身一颤,

像是被鞭子抽了一下,极其缓慢地、艰难地抬起了头。目光终于怯生生地撞上我的。

那是一双很干净的眼睛,黑白分明,像浸在寒潭里的墨玉,此刻盛满了惶恐、不安,

还有一丝……认命般的麻木。没有愤怒,没有反抗,只有一片死水般的怯懦。

这就是我的丈夫。---婚后的日子,如同一潭被冰封的死水,沉闷得令人窒息。

沈砚的存在,成了赵府上下心照不宣的笑料,

也成了继母柳氏拿捏我、彰显她权威的绝佳工具。我那刚满十岁的幼弟赵明瑞,

正是猫狗都嫌的年纪,又被他生母柳氏纵得无法无天。沈砚,这个名义上的“姐夫”,

便成了他最好的戏弄对象。“喂,书呆子!”明瑞带着几个小厮,

大喇喇地堵在沈砚回偏院必经的抄手游廊上。沈砚抱着几卷书,低着头,贴着墙根想溜过去。

明瑞笑嘻嘻地伸脚一绊。“哎哟!”沈砚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前扑倒,

怀里的书卷哗啦啦散落一地,沾满了尘土和雪水。他狼狈地趴在地上,

手肘磕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哈哈哈!瞧他那熊样!”明瑞拍着手大笑,

小厮们也哄笑起来。沈砚挣扎着想爬起来,脸上沾了污泥,额角似乎也蹭破了皮,渗着血丝。

他一声不吭,只是默默地伸手去够那些散乱的书,手指冻得通红,关节僵硬。“捡什么捡?

晦气!”明瑞一脚踩在他刚摸到的一本书上,用力碾了碾,崭新的书页顿时污损不堪。

“听说你字写得好?来,给本少爷当马骑!骑高兴了,赏你口热饭吃!”我正从演武场回来,

一身短打,额角还带着汗,恰好撞见这一幕。一股邪火“腾”地直冲脑门。我几步上前,

一把揪住明瑞的后衣领,像拎小鸡崽似的将他从沈砚背上扯开。“赵明瑞!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坨子,“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赵家的规矩是教你欺凌弱小、不敬尊长的?”明瑞被我吓得一哆嗦,

随即梗着脖子嚷嚷:“姐!他算哪门子尊长!一个吃软饭的……”“啪!

”我扬手就是一个清脆的耳光,力道不重,却足够响亮,打得明瑞懵在原地,

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周围的小厮瞬间噤若寒蝉。“他是你姐夫!是我赵明熙的夫君!

”我盯着明瑞,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再让我看见你对他无礼,

仔细你的皮!滚!”明瑞被我眼中的厉色慑住,嘴唇哆嗦着,最终“哇”一声哭出来,

被小厮们连拉带拽地拖走了。我这才看向还趴在地上的沈砚。他慢慢撑起身子,

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额角的伤口在渗血。他低着头,避开我的视线,

默默地去拾捡那些污损的书卷,动作迟缓而笨拙。那单薄的青衫沾满了污泥,

在寒风中显得格外萧索。“起来。”我伸出手,语气依旧生硬。他迟疑了一下,

才颤抖着把手放进我掌心。那手冰得吓人,像一块寒铁,而且瘦得硌人。我稍一用力,

将他拉了起来。他站不稳似的晃了晃,始终垂着头。“跟我来。”我松开手,

转身朝我院子的方向走去。他没问为什么,只是默默地、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我身后,

像个无声的影子。回到我院中,我让丫鬟春桃打了热水,又翻出金疮药。

我把水和药放在他面前的小几上,自己坐在对面,倒了杯冷茶灌下去,压下心头的烦闷。

“自己洗洗,上药。”我的语气没什么温度。他这才抬眼飞快地瞥了我一下,那眼神复杂,

有惊惶,有不解,还有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捕捉的探究。他默默拧了帕子,

笨拙地擦拭脸上的污泥和额角的血迹。动作很慢,手指冻得不灵活,

好几次帕子差点掉进盆里。看着他这副逆来顺受、任人搓圆捏扁的模样,

我心里的火气不知怎么就消了大半,只剩下一种沉甸甸的无力感,

还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深究的……烦乱。我放下茶杯,

语气终究还是缓了些:“以后遇到这种事,不必忍着。你是赵家的姑爷,

不是任人欺凌的下人。告诉管家,或者……直接告诉我。”他擦脸的动作顿住了,

握着帕子的手紧了紧,指节更显苍白。他低低地“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蚋,

带着浓重的鼻音,不知是冻的还是别的什么。“你……”我看着他额角那道渗血的擦痕,

终究是叹了口气,“算了。上好药,让春桃带你去换身干净暖和的衣裳。书房里还有些炭,

自己去取些生火,别冻病了。”说完,我起身,不再看他,径直走向内室,

只想一个人静静。这憋屈的日子,连同这憋屈的赘婿,都让我胸口发闷。

身后传来他低低的、压抑的咳嗽声,像破败的风箱。还有春桃小声的劝慰:“姑爷,您别动,

奴婢帮您上药……”日子就在这种压抑与琐碎的刁难中,滑到了永熙五年的深秋。

边关八百里加急的军报,如同惊雷般炸碎了上京虚假的平静。“报——!

北狄王庭集结十万铁骑,突袭雁门关!守将……守将张烈殉国!关隘……危在旦夕!

”驿卒浑身浴血,扑倒在金銮殿前,嘶声力竭的呼喊带着绝望的哭腔,

震得整个朝堂鸦雀无声,死寂一片。旋即,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雁门关一破,

北狄铁骑将长驱直入,直逼京畿!朝堂上衮衮诸公,平日里高谈阔论,此刻却面如土色,

互相推诿,无人敢应这滔天的干系。皇帝气得砸了御案,咆哮声响彻大殿。消息传回赵府,

如同冰水浇头。我爹赵老将军闻讯,猛地从病榻上坐起,须发皆张,目眦欲裂:“竖子!

张烈小儿误国!雁门关……雁门关后面是百万黎庶啊!”急怒攻心之下,

一口鲜血喷在锦被上,触目惊心。本就沉疴的身体,经此一激,更是雪上加霜,

直接昏死过去,气息奄奄。赵家,这风雨飘摇的将门,最后的支柱轰然欲倒。

府中一片愁云惨雾,柳氏哭天抢地,族老们唉声叹气,下人们更是惶惶不可终日。

偌大的府邸,只剩下绝望的死寂。我站在父亲病榻前,看着他蜡黄枯槁的脸,

听着他粗重艰难的呼吸,又望向窗外铅灰色的天空。北境的风沙,铁马冰河的寒意,

仿佛已透过千山万水扑面而来。赵家世代镇守北疆,骨血里流淌的就是戍边的宿命。

如今大厦将倾,父亲倒下,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山河破碎?一股滚烫的血气猛地冲上头顶,

烧尽了连日来的憋闷与无力。我猛地转身,大步走向祠堂。

沉重的木门被我“哐当”一声推开,惊得里面看守香火的老仆一哆嗦。祠堂内,烛火摇曳,

映照着列祖列宗威严的牌位。我径直走到最前方,目光落在祖父那柄供奉在神龛前的佩刀上。

刀名“破虏”,是祖父当年饮马瀚海、封狼居胥时所用,刀身古朴沉重,

刀鞘上暗红的血槽仿佛依旧散发着铁与血的气息。我伸出手,指尖拂过冰冷的刀鞘,

一股沉甸甸的、属于家族荣光与责任的力量,瞬间涌入四肢百骸。没有犹豫,

我一把将那柄沉重的战刀取下,“锵啷”一声,拔刀出鞘!寒光凛冽,

映亮了我眼中决绝的火焰。“祖宗在上,”我提刀转身,声音不大,却如同金铁交鸣,

清晰地回荡在空旷的祠堂,“不肖子孙赵明熙,今国家危难,家门倾颓,父病不起。

明熙虽为女子,亦不敢忘赵家世代忠烈之血!此去边关,不胜北狄,此刀不归!

”老仆扑通跪倒在地,老泪纵横:“大**!使不得啊!战场上刀剑无眼,

您……”“不必多言!”我打断他,提刀大步向外走去。刚走到院中,却猛地顿住了脚步。

院门口站着一个人。是沈砚。他依旧穿着那身单薄的青衫,在萧瑟的秋风中显得更加瘦弱,

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他似乎站了很久,嘴唇冻得发紫,身体在微微颤抖。

但那双总是低垂躲闪的眼睛,此刻却直直地看着我,看着我手中出鞘的“破虏”,

眼神里有震惊,有茫然,还有一丝……极其复杂的、我看不懂的东西在翻涌。他张了张嘴,

声音嘶哑干涩,带着一种豁出去的、近乎悲壮的勇气:“我……我跟你去。

”---雁门关的寒风,裹挟着砂砾和血腥气,如同无数把冰冷的剃刀,刮在人脸上生疼。

关隘在望,残破的城墙如同巨兽染血的脊骨,在昏黄的天幕下蜿蜒。

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血腥味和一种令人作呕的、尸体开始腐败的甜腥。

我带来的三千赵家子弟兵,在目睹了关下堆积如山的焦黑尸体和城墙上斑驳发黑的血迹后,

原本昂扬的士气如同被戳破的皮球,瞬间泄了大半。一张张年轻的脸庞绷紧了,

写满了惊惧与凝重。连我胯下的战马都焦躁地打着响鼻,不安地刨着蹄子。“赵将军!

”一个浑身浴血、盔甲残破的校尉连滚带爬地冲出城门,扑倒在我马前,声音带着哭腔,

“您可算来了!弟兄们……弟兄们快打光了!北狄的狼崽子围了三天了!

他们的前锋大将阿史那鹰,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一刀下去,人马俱碎啊!

”他指着远处敌营中一杆迎风猎猎、绘着狰狞狼头的黑色大纛旗,

眼中是刻骨的恐惧:“那就是阿史那鹰的帅旗!他……他刚才还在阵前叫嚣,

说……说破关之后,鸡犬不留!”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上了每个士兵的心。

队伍里响起压抑的抽气声,握刀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就在这时,

合时宜的、带着剧烈颤抖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将……将军……我……我……”是沈砚。

他裹着一件极不合身的破旧皮袄,缩在运粮草的驴车旁,脸白得像鬼,牙齿咯咯打颤,

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指着远处那黑压压的敌营,眼神涣散,仿佛随时会晕过去。

“噗嗤……”不知哪个角落传来一声压抑的嗤笑。“瞧那废物样儿,吓得都快尿裤子了吧?

”“将军带这么个玩意儿来干嘛?当累赘吗?”“真是晦气!咱们是来打仗,

不是来伺候姑爷的!”低低的议论声如同毒蛇,在队伍里蔓延开来。

鄙夷、厌弃的目光如同芒刺,纷纷扎向沈砚。他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头深深地埋下去,

恨不得缩进地缝里。我猛地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发出一声长嘶。

我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些窃窃私语的士兵,厉声喝道:“都给我闭嘴!赵家军的规矩,

是临阵乱我军心者,斩!”声音如同寒铁掷地,瞬间压下了所有杂音。士兵们噤若寒蝉,

纷纷低下头。我调转马头,看着那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如同惊弓之鸟的身影,

心头那股无名火又窜了起来。带他来,或许真是个错误。战场上,

勇气和力量才是活下去的本钱,他这副模样,除了拖后腿,还能做什么?“沈砚!

”我声音冷硬,“怕了?现在滚回上京还来得及!别在这里动摇军心!”他猛地抬起头,

脸上毫无血色,嘴唇哆嗦着,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巨大的恐惧。他看了看我,

又看了看远处那如同择人而噬的庞大敌营,最终,像是耗尽了全身力气,

极其缓慢地、艰难地摇了摇头。他一个字也没说,只是死死地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然后默默地、一步一步地挪到了粮草车后面,把自己蜷缩得更紧,努力降低存在感。

那副窝囊又倔强的样子,看得我心头一阵烦乱。我深吸一口带着血腥和尘沙的冷冽空气,

不再看他,举起手中的“破虏”刀,刀锋直指雁门关残破的城楼:“赵家儿郎!

随我——入关!”守城的日子,每一刻都在刀尖上跳舞。阿史那鹰的进攻如同潮水,

一波猛过一波。滚木礌石耗尽,箭矢告罄,城墙几度被突破,

全靠将士们用血肉之躯一次次堵上去。我身上的铁甲早已被血污和刀痕覆盖,

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挥刀的手臂沉重得像灌了铅,每一次格挡,每一次劈砍,

都牵扯着全身撕裂般的疼痛。疲惫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意志。又是一个血腥的黄昏。

夕阳如血,泼洒在尸横遍野的城头。我刚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将一个爬上垛口的狄兵踹下城去,拄着刀,靠在冰冷的雉堞上大口喘息。汗水混着血水,

模糊了视线。“将军!”副将王猛踉跄着跑来,半边脸被狼牙棒擦过,血肉模糊,

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东……东边角楼快顶不住了!兄弟们……快死绝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东角楼是整段城墙最薄弱之处,一旦失守,后果不堪设想!我咬着牙,

想撑起身子:“带……带还能动的兄弟,跟我……”话音未落,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

眼前阵阵发黑。连日不眠不休的鏖战,失血,巨大的消耗,身体终于到了崩溃的边缘。

我晃了晃,几乎栽倒。“将军!”王猛惊呼。就在这时,

一个瘦弱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侧,一只冰凉的手及时扶住了我的胳膊。是沈砚。

他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脸上蹭满了黑灰,嘴唇干裂,但那双总是怯懦躲闪的眼睛,

此刻却异常专注地盯着城下狄人的阵型,眉头紧锁,像是在拼命计算着什么。

“你……”我刚想呵斥他添乱。他却猛地抬头,指着城下狄军后方一处略显混乱的辎重营,

声音因为紧张而急促,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将军!看那里!狄人的粮草车!

他们攻得太急,前锋和辎重脱节了!那队押运的骑兵……只有百余人!而且,

他们主攻方向是东角楼,帅旗前移,中军……反而空虚!”我一怔,顺着他的手指望去。

夕阳的光线斜斜照下,果然,狄军后方那一片移动缓慢的粮草车队周围,

护卫的骑兵稀稀拉拉,与前方如狼似虎的攻击浪潮形成了鲜明对比。

而阿史那鹰那杆狰狞的狼头大纛,确实已经前移到了离城墙极近的位置!

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的念头瞬间击中了我!劫粮?不,是直捣黄龙!

趁他帅旗前移、中军空虚、辎重护卫薄弱,以精锐小队突袭,目标——阿史那鹰!

这念头太过冒险,但此刻东角楼危在旦夕,正面硬顶已是死路一条!

沈砚这个平日里连刀都拿不稳的书生,怎会在这尸山血海里,一眼就看出这稍纵即逝的战机?

我猛地看向沈砚。他迎上我的目光,眼神不再是恐惧和怯懦,

而是燃烧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和……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锐利光芒。那光芒,

竟让我心头一震。“王猛!”我压下翻腾的气血,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

“挑五十个还能跑的死士!不要重甲,轻装,带火油!目标——狼头大纛!给我烧了它!

”王猛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狂热的火焰:“末将遵命!”“沈砚!”我转向他,

语气不容置疑,“你带路!指出最薄弱的切入点和撤退路线!敢错一步,军法从事!

”沈砚的身体明显一僵,脸上瞬间褪尽了血色,眼中那点光芒被巨大的恐惧淹没。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死死地咬着下唇,用力地点了点头,

指关节捏得发白。五十名死士,如同幽灵般潜下城墙。我强撑着站在最高处,

死死盯着那杆狼头大纛。时间从未如此漫长,每一次心跳都如同擂鼓。

就在我几乎要绝望时——敌营后方,靠近辎重营的方向,猛地腾起一道刺目的火光!紧接着,

是第二道,第三道!浓烟滚滚而起!混乱的呼喊声、战马的嘶鸣声隐隐传来!“成了!

”城头上响起一片劫后余生的狂呼。火光一起,正猛攻东角楼的狄军攻势明显一滞,

阵型出现了瞬间的混乱。帅旗附近的骚动更是剧烈!阿史那鹰显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援军!是援军到了!”我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战机,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弟兄们!杀!

”绝境中的守军,爆发出最后的、惊人的力量,竟硬生生将冲上城头的狄兵又压了回去!

那一夜,狄军退兵了。阿史那鹰虽未被斩首,但帅旗被焚,辎重受损,锐气大挫。雁门关,

奇迹般地暂时守住了。城头上,疲惫欲死的将士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在冰冷的城砖上,

看着远处敌营的混乱火光,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几乎站立不稳。

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城下,搜寻那个瘦弱的身影。沈砚被王猛搀扶着,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上城头。他浑身是泥,狼狈不堪,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巨大惊悸,

但当他抬头,对上我的目光时,那双墨黑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似乎不一样了。怯懦依旧在,

却沉淀了下去,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东西,在那眼底悄然滋生。

一丝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锐气,如同冰层下的暗流,悄然涌动。

---日子在血与火的煎熬中滑过。狄军的攻势虽因帅旗被焚而暂缓,但围困之势未解,

如同一条巨蟒,缓慢而致命地收紧着绞索。关内粮草日渐匮乏,伤兵营里**日夜不绝,

绝望的气息比关外的寒风更刺骨。这天深夜,

我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回到临时充作帅府的破败关楼。连日激战,身体早已透支,

加上白日里被一支冷箭擦过左臂,虽未伤筋动骨,但失血和疲惫还是让我一阵阵发晕。

案头堆积的军报、伤亡名录、粮草告急文书,像一座座沉重的小山,压得人喘不过气。

“将军,药熬好了。”亲兵端着一碗黑乎乎、散发着浓烈苦味的汤药进来。我皱着眉,

强忍着恶心灌了下去。苦涩的药汁滑过喉咙,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放下碗,

一阵剧烈的眩晕猛地袭来,眼前金星乱冒,身体不受控制地向旁边栽倒!

没有预想中撞上冰冷地面的疼痛。一只手臂及时伸了过来,稳稳地扶住了我。

那只手依旧冰凉,但扶住我的力道却异常沉稳有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支撑感。

我勉强稳住身形,抬起头,撞进一双深潭般的眸子里。是沈砚。他不知何时进来的,

站在我身侧,眉头微蹙,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怯懦,只有一片沉静的、带着审视的专注。

他扶着我手臂的手并未立刻松开,反而自然地探了探我的额头。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滚烫的皮肤,带来一丝奇异的舒适感。“你发烧了。”他的声音很低,

却清晰沉稳,不再是那种怯生生的颤抖,反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伤口也需立刻处理。”我下意识地想抽回手臂,

却被他看似随意地、实则不容抗拒地按住了。“别动。”他语气平淡,动作却极快。

不知从哪里变出一个干净的布包,打开,里面竟是些干净的布条、金疮药,

甚至还有一小瓶烈酒。他不由分说地解开我臂甲上缠绕的、已被血浸透的布条。动作麻利,

毫不拖泥带水,甚至带着一种久经训练的熟练。

当那道不算深、但皮肉翻卷、边缘已有些红肿的箭伤暴露在昏黄的烛光下时,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他拿起那瓶烈酒,毫不犹豫地淋在伤口上!

“嘶——”剧痛让我倒抽一口冷气,身体猛地绷紧。“忍一下。”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仿佛只是在处理一件寻常物件。他迅速用烈酒清洗掉污血和腐肉,手法精准而利落,

远超寻常军医。然后撒上药粉,用干净的布条重新包扎,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整个过程,他神情专注,眼神锐利如鹰,仿佛换了个人。

那是一种久居上位、习惯掌控一切的人才会有的眼神,

带着洞悉一切的冷静和一种近乎冷酷的效率。这绝非一个落魄书生所能拥有的气质!

包扎完毕,他并未立刻退开,而是站在我面前,目光沉静地看着我。烛火在他脸上跳跃,

勾勒出深刻的轮廓,那青白的脸色在光影下竟显出几分刀削斧凿般的冷硬。

先前的怯懦、瑟缩,如同劣质的伪装被彻底撕去,露出底下深不可测的底色。

“雁门关守不住。”他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巨石投入死水,“阿史那鹰不是莽夫,

他在等。等我们粮草耗尽,等我们士气崩溃,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一击必杀。被动守城,

是死路。”我的心猛地一沉,寒意瞬间窜上脊背。他说得如此直白,如此冷酷,

却又如此准确!这正是我心中最深的恐惧,却被这个“窝囊废”赘婿一语道破!

“你想说什么?”我盯着他,声音干涩。他走到简陋的沙盘前。

这沙盘是我根据探子回报粗粗堆砌的,粗糙不堪。他却看得很仔细,

修长的手指划过代表雁门关的土块,指向关外狄军驻扎的几处高地。

“狄军主力驻扎在黑风坳和野狐岭,互为犄角,易守难攻。”他的指尖沉稳有力,

在沙盘上移动,带着一种无形的掌控感,“但他们有个致命的弱点——水源。北地干旱,

大军用水,全靠流经野狐岭西侧的饮马河一条支流。

”他的手指点向野狐岭西侧一条细细的、几乎被忽略的凹槽。

“你的意思是……”我心中一动。“断其水源。”沈砚抬起头,目光锐利如电,

“阿史那鹰骄横,绝不会料到我们敢放弃坚城,主动出击去动他的命脉。只需一支精兵,

绕行险峻的鹰愁涧,出其不意,毁掉他们在上游临时筑起的蓄水坝。水坝一毁,

下游狄军大营必乱!届时……”他手指猛地一划,

从雁门关直插野狐岭后方:“关内主力倾巢而出,直扑帅帐!此乃釜底抽薪!”这计划大胆!

疯狂!简直是火中取栗!鹰愁涧地势之险,连猿猴都难以攀援!但……若成,便是绝地翻盘!

我盯着沙盘,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血液因为那孤注一掷的可能而隐隐沸腾。

“鹰愁涧……如何过去?”我声音发紧。沈砚的眼神变得极其幽深,

仿佛在回忆什么遥远而危险的东西。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我知道一条路。

一条……只有‘影子’才知道的路。”影子?我心头剧震!

一个尘封在记忆深处的、属于皇室最高机密的名字闪过脑海!

那是传说中专属于天家、行于黑暗、侍奉光明的恐怖力量!他怎么会知道?!

无数疑问和巨大的惊骇瞬间攫住了我。他究竟是谁?那个在赵府唯唯诺诺、任人欺凌的书生,

那个在战场上瑟瑟发抖的“累赘”,

此刻这运筹帷幄、冷酷决断、甚至知晓“影子”秘径的人……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沈砚?

“你……”我刚要开口质问。“嘘——!”沈砚脸色骤变!那瞬间的锐利和沉稳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凝如实质的、令人窒息的冰冷杀机!他猛地将我往身后一拽!

动作快如鬼魅!几乎就在同时!“噗!噗!噗!”数道细微得几乎听不见的破空声响起!

几枚闪着幽蓝寒光的菱形飞镖,如同毒蛇的獠牙,穿透窗纸,精准地射向我刚才站立的位置,

深深钉入我身后的木柱!镖尾兀自颤动,发出低微的嗡鸣!是淬了剧毒的吹箭!紧接着,

数道黑影如同融化的墨汁,悄无声息地从房梁、阴影中滑落!他们全身包裹在夜行衣中,

只露出一双双毫无感情、如同野兽般的眼睛。手中的短刃在烛光下泛着死亡的幽光,

直扑而来!目标明确——我!刺客!而且绝非普通死士!是训练有素、专精暗杀的高手!

电光火石之间,沈砚动了!他的动作快得超出了我的认知!不再是那个笨拙的书生,

而像一头骤然苏醒的猎豹!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有最简洁、最致命的本能反应!

一个刺客的短刃已刺到我胸前!沈砚左手如电探出,不是格挡,

而是直接扣住了对方持刃的手腕!五指如同铁钳般骤然发力!“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那刺客的手腕竟被他生生捏碎!短刃脱手!与此同时,

沈砚的右肘如同攻城锤般狠狠向后撞去!精准地砸在另一个从背后偷袭的刺客咽喉上!“呃!

”一声短促的闷哼,那刺客眼球暴突,软软瘫倒。第三个刺客的刀锋已至沈砚后颈!

小说《赘婿他权倾天下了》 赘婿他权倾天下了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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