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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假千金哭哭?我反PUA体质》秦可心林婉如绿茶假千金哭哭?我反PUA体质精选章节全文免费阅读

2025-06-03 17:43:09   编辑:路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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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椰粒糕 状态:已完结 类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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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假千金哭哭?我反PUA体质》小说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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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假千金哭哭?我反PUA体质》 绿茶假千金哭哭?我反PUA体质精选章节 免费试读

绿茶假千金哭哭?我反PUA体质专治各种茶被豪门父母找回时,

假千金秦可心正抱着妈妈哭得梨花带雨。“爹地妈咪是不是不要可心了?

”我默默看着新鞋上的蚂蚁搬家,心想这演技还比不上村里二婶撒泼。

晚餐时她故意打翻热汤溅我一手,我反手舀起汤渣吃得干干净净。“农村长大,

最见不得浪费。”她捏断了银勺。深夜我溜进书房,复印了她锁在保险柜的领养文件。

对着监控镜头,我晃了晃复印件:“你的豪门游戏,我奉陪到底。

”-巨大的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滑过雕花铁门,碾过铺着碎石的车道,

最终稳稳停在一栋灯火通明的建筑前。那光太亮,太密集,几乎要刺破深沉的暮色,

也晃得我有点睁不开眼。车窗降下,

一股混合着昂贵皮革、清新剂和某种冷冽香水的气味涌了进来。我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脊背紧紧抵着柔软却陌生的真皮座椅。“瑶瑶,”身旁,那个自称是我生物学母亲的女人,

林婉如,声音带着一种极力压抑的激动和小心翼翼的试探,“以后…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

”她涂着精致蔻丹的手,迟疑地、轻轻地覆盖在我放在膝盖的手背上。那手冰凉,

带着微微的颤抖。我的指尖蜷缩了一下,没有挣开,也没回应。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

粘在车窗外那栋庞然大物上。大理石台阶光洁得能照出人影,

巨大的拱形门廊下站着穿制服的佣人,高耸的落地窗里透出水晶吊灯璀璨却冰冷的光。

这景象,只在村委会那台老掉牙的电视机里模糊地见过,和里面演的香港豪门剧一模一样。

土包子进城?刘姥姥进大观园?我脑子里不合时宜地蹦出这几个词,喉咙有点发干。

车门被恭敬地拉开。司机戴着白手套的手挡在门框上方。我挪动着身体,笨拙地钻出来,

脚下踩着的是一双崭新的、有点硌脚的小羊皮软底鞋,也是他们刚给我换上的。

脚趾在里面不安分地动了动,这感觉,远不如我那双磨破了边的旧胶鞋来得自在踏实。“来,

瑶瑶,小心台阶。”秦振国,我血缘上的父亲,声音沉稳,带着久居上位的惯常腔调,

他站在车门外,身形高大,挡住了部分刺眼的光。他朝我伸出手臂,似乎想搀扶。

就在我的脚刚刚踏上冰凉光滑的大理石台阶,脚跟还没完全落稳时,一阵急促而娇软,

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像根针一样,猛地刺破了这略显尴尬和沉默的氛围。“爹地!妈咪!

”一道粉白色的身影旋风般从灯火辉煌、仿佛宫殿入口般的大门内冲了出来,

带着一股浓郁的、甜得发腻的香水味,直直扑向林婉如。“妈咪!你们终于回来了!

”那声音像是浸透了蜜糖又裹满了委屈,每一个音节都带着钩子,“瑶瑶好害怕!

你们去了那么久,是不是…是不是真的不要瑶瑶了?”她紧紧抱着林婉如的腰,

把脸深深埋进她昂贵的丝质衣料里,肩膀剧烈地耸动,发出压抑又破碎的抽泣。

我被迫停在了原地,视线从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精心描绘过的脸蛋上移开,

无意识地落在了自己崭新得发亮的鞋尖上。鞋面上,

不知从哪里爬来了两只小小的、近乎透明的蚂蚁,正忙忙碌碌地沿着一条看不见的路线移动。

它们对周遭这富丽堂皇的宫殿、对这场突如其来的情感风暴毫不在意,

只是专注于自己小小的搬运工作。我微微歪了歪头,看得有点出神。这哭戏…声音是够大,

眼泪也够足,可那眼神飘的,

还有那刻意往林婉如怀里蹭、却暗暗用余光扫视我的小动作……啧,

感觉还没我们村口二婶撒泼骂街时,

那拍大腿的节奏感和鼻涕眼泪糊一脸的真诚劲儿来得有爆发力呢。“可心!

哎呀我的心肝宝贝!”林婉如的声音瞬间变了调,

刚才对着我的那份刻意的小心翼翼和激动被一股浓得化不开的心疼取代,

她立刻回抱住那个叫秦可心的女孩,手掌在她背上急促地拍抚着,“怎么会不要你呢?

傻孩子,瞎想什么!爹地妈咪只是…只是去接…”她的话顿住了,目光有些慌乱地扫过我,

似乎在斟酌用词,“去接…姐姐回家。”秦振国也上前一步,

脸上是面对我时从未有过的温和与无奈:“可心,别哭了。你永远是爹地妈咪的宝贝女儿。

这位是秦瑶,以后就是你的姐姐了。”他伸手指向我,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宣告。

秦可心这才像是终于注意到台阶上还杵着个大活人。她抬起那张精致的脸,

睫毛膏被泪水晕开了一点点,眼眶红红的,更显得楚楚可怜。她怯生生地,

带着浓重鼻音看向我,声音又轻又软,像羽毛搔刮着空气:“姐姐…?”那眼神里,

瞬间闪过的东西太快,像淬了冰的针尖,快得让人几乎以为是错觉,

随即又被一层厚厚的、水汪汪的无辜覆盖。“嗯。”我应了一声,声音干巴巴的。

喉咙还是有点紧。目光再次落回鞋尖。那两只蚂蚁,不知何时已经完成了它们的任务,

消失得无影无踪。光滑的黑色皮面上,只留下两道极其细微、几乎看不见的爬行痕迹。

林婉如轻轻推了推怀里的秦可心:“可心,快,叫姐姐呀。”秦可心这才仿佛鼓足了勇气,

从林婉如怀里微微挣脱出来,往前挪了一小步,怯怯地看着我,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嘴角却努力向上弯起一个无比乖巧甜美的弧度:“姐姐…你好。我是可心。

欢迎…欢迎你回家。”她伸出手,纤细白皙,指甲修剪得圆润完美,涂着淡淡的樱花粉色。

我看着那只伸过来的、象征着某种“姐妹情深”的手,

又低头看看自己这双因为常年劳作指节有些粗大、皮肤也有些粗糙的手。沉默持续了两秒,

空气仿佛凝固了。林婉如脸上的笑容有点挂不住,秦振国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最终,

我还是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秦可心那冰凉的、保养得宜的指尖,一触即分,

快得像被烫到。“嗯。”我又发出一个单调的音节。秦可心脸上的笑容似乎僵了零点一秒,

随即又绽开更甜美的弧度,仿佛刚才那点尴尬从未发生。她自然地收回手,

亲昵地挽住林婉如的胳膊,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娇软,带着点撒娇:“妈咪,

姐姐看起来好累哦,坐了那么久的车。我们快进去吧,让姐姐好好休息!

张妈肯定准备好晚餐啦!”“对对,看我,都忘了。”林婉如连忙点头,

被秦可心带着往里走,还不忘回头对我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瑶瑶,快进来,

别在门口站着了。”秦振国也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抬脚,

迈上了那冰冷光滑、亮得能照出人影的大理石台阶。崭新的小羊皮鞋底踩在上面,

发出轻微却清晰的“嗒、嗒”声,在这过分安静又过分奢华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身后,

那扇沉重、雕饰繁复的大门无声地合拢,隔绝了外面最后一丝属于我过往的空气。

餐厅大得吓人。一张长得离谱、光可鉴人的深色实木餐桌摆在中央,

上面铺着浆洗得笔挺的白色桌布。头顶是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

无数切割完美的水晶折射着璀璨的光,晃得人眼花。空气里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还有那种无处不在的、属于昂贵家具和清洁剂的冷冽味道。我被安排坐在长桌的一侧,

林婉如坐在我旁边,秦振国坐在主位。秦可心则像只依人的小鸟,

紧挨着林婉如的另一侧坐下。佣人们穿着统一的制服,悄无声息地穿梭着,

将一道道精致的菜肴摆上桌。银质的餐具在灯光下闪着冰冷的光泽。晚餐的气氛很怪。

林婉如努力想营造一种温馨的家庭氛围,不停地给我夹菜,

介绍着各种我叫不上名字的食材和烹饪方法,语气温柔又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生疏。“瑶瑶,

尝尝这个,是今天空运来的蓝鳍金枪鱼,很新鲜的。

”“这个鹅肝酱配面包片是厨师的拿手菜,你试试?”“可心最喜欢这道松茸汤了,

你也尝尝看?”秦振国偶尔问一两句关于我过去生活的问题,语气是公事公办式的,

带着审视的意味:“在那边…学业怎么样?”“平时都做些什么?”我的回答简短而谨慎,

无非是“还行”、“种地”、“读书”几个词来回组合。秦可心则异常安静,

小口小口地吃着东西,偶尔抬起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看我,又看看父母,

一副乖巧又有点怯生生的模样。

一道盛在精致白瓷汤盅里的奶油蘑菇汤被一位年长些、面容严肃的佣人端到了我面前。

汤色浓郁,热气袅袅升起,散发着诱人的菌菇香气和奶香。

就在林婉如又舀起一勺鱼子酱要放到我盘子里时,坐在她另一侧的秦可心忽然身体微微一晃,

像是被什么绊了一下,又像是被林婉如的动作不小心带到了。“哎呀!

”一声娇呼响起的同时,只见她放在桌边的、那白皙纤细的手肘,

仿佛不经意地、却又带着点巧劲,猛地撞向了我面前的汤盅!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哐当——哗啦!”白瓷汤盅被狠狠撞翻,滚烫的、浓稠的奶油蘑菇汤瞬间泼洒出来!

大半直接浇在了我放在桌边、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左手手背上!

滚烫的液体裹挟着细碎的蘑菇粒和奶油,黏腻地覆盖在皮肤上,剧烈的灼痛感猛地炸开!

剩下的汤汤水水则狼狈地溅到了我崭新的衣服前襟和洁白的桌布上,晕开一大片难看的污渍。

“啊!”林婉如吓得惊叫一声,手里的勺子都掉了。餐厅里瞬间一片死寂。

只有汤水顺着桌布边缘滴落在地毯上发出的“嗒…嗒…”声,异常清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秦可心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

呆呆地看着自己“闯祸”的手肘,又看看我被烫得瞬间通红的手背和狼狈的衣服,小嘴微张,

眼睛里迅速蓄满了泪水,那速度堪比变戏法。“对…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惊慌失措和无辜,身体甚至微微发抖,转向林婉如,

像只受惊的小鹿,“妈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我不知道怎么…怎么碰到姐姐的汤了…呜…”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落,砸在桌布上,和那摊汤渍混在一起。林婉如心疼坏了,

也顾不得我的狼狈,立刻抽出纸巾去擦秦可心的眼泪,连声安抚:“没事没事,可心乖,

不哭不哭!妈咪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意外,就是意外!

”她责备的目光随即扫过我面前的一片狼藉,眉头皱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烦躁,“张妈!

快!拿冰袋和烫伤膏来!”秦振国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放下刀叉,

金属与骨瓷盘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看着秦可心梨花带雨的样子,

又看看我手背上那片迅速红肿起来的皮肤,眉头紧锁,沉声道:“慌什么!一点小事!瑶瑶,

先去处理一下。”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对秦可心明显的回护。

佣人张妈已经拿着冰袋和药膏快步走了过来,脸上没什么表情。手背上的灼痛一阵阵传来,

**辣的。衣服前襟黏腻冰冷,很不舒服。

餐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有佣人小心翼翼的窥探,

有林婉如带着烦躁的心疼(对象显然不是我),有秦振国沉着脸的不耐,

更有秦可心那泪眼朦胧深处,一丝极力掩饰却依旧泄露出来的、等着看我失态出丑的得意。

我垂着眼,看着自己通红的手背,几片细小的蘑菇粒和一点奶油还黏在上面。空气凝固着,

只有秦可心压抑的抽泣和林婉如低声的安抚。就在张妈拿着冰袋要递过来,

林婉如也准备开口让我先去处理烫伤时,我动了。没有尖叫,没有哭泣,

甚至没有抬头看任何人一眼。我伸出没被烫到的右手,

稳稳地拿起了自己面前那把沉甸甸的银质汤勺。勺柄冰凉,触感清晰。然后,

在所有人惊愕、不解、甚至带着点看疯子般的目光注视下,我微微探身,

准地舀起桌布上、靠近我这边、还冒着些许热气、沾着奶油和蘑菇碎渣的一小坨汤羹混合物。

动作很稳,没有一丝颤抖。接着,在死寂得仿佛能听到水晶灯电流声的餐厅里,

我把那勺沾着桌布纤维、可能还混着地毯毛屑的、狼狈不堪的汤渣,

平静地、慢慢地送进了嘴里。咀嚼。吞咽。喉咙滚动了一下。然后,我放下银勺,

发出轻微的“叮”一声。这才抬起头,脸上没什么表情,

目光平静地扫过张妈递到一半的冰袋,扫过林婉如错愕微张的嘴,

扫过秦振国骤然变得锐利深沉的眼神,最后,

落在了秦可心那张忘了哭泣、凝固着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脸上。我扯了扯嘴角,

一个算不上笑的表情。“农村长大的,习惯了。”我的声音不高,甚至有点平淡,

却像块石头砸进了寂静的水面,“最见不得浪费粮食。”死寂。绝对的死寂。

林婉如像是被施了定身咒,手里还捏着给秦可心擦眼泪的纸巾,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

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亲生女儿。秦振国握着酒杯的手指收紧,指关节微微泛白,

那双深沉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里面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审视,

或许还有一丝被冒犯的愠怒?佣人们更是大气不敢出,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

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缝里。“咔哒。”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脆响,

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声音来自秦可心的方向。

她那只原本扶在桌沿上的、涂着樱花粉色指甲油的纤纤玉手,此刻正紧紧攥着什么东西。

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只见她手里捏着的那把精致的银质甜品勺,

勺柄处赫然出现了一道细微却狰狞的扭曲!那勺子,竟被她硬生生捏变了形!

她脸上的泪痕还没干,楚楚可怜的表情彻底碎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狰狞的扭曲。

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刚才还水雾弥漫的无辜瞬间被一种淬毒的、难以置信的怨毒取代,

死死地钉在我身上,仿佛要用目光在我身上烧出两个洞来。她小巧的胸脯剧烈起伏着,

显然被我这完全超出她剧本的、堪称“粗野”的举动**得不轻。我迎着她的目光,

脸上依旧没什么波澜。手背上的灼痛提醒着我刚才发生的一切。很好,开局第一回合,

这位“好妹妹”就亮出了爪子。这顿“接风宴”,还真是“宾主尽欢”。

林婉如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种受到巨大惊吓后的尖利:“瑶…瑶瑶!

你…你怎么能…这多脏啊!”她指着桌布上那摊污渍,又看看我的嘴,

仿佛我刚刚吞下了什么剧毒之物。秦振国猛地吸了一口气,声音沉得像压低的雷:“够了!

”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目光沉沉地扫过我和秦可心,

最后落在狼藉的桌面上,“一顿饭都吃不安生!像什么样子!张妈,带大**去处理烫伤!

收拾干净!”他最后狠狠剜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

随即又看了一眼捏着变形勺子、脸色铁青的秦可心,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失望,

但很快被更浓的烦躁取代。他没再多说一个字,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餐厅,

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林婉如被丈夫的怒气惊得一颤,看看秦可心,又看看我,

脸上交织着心疼、烦躁和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她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也顾不上安抚谁了,

匆匆追着秦振国的背影去了:“振国!你等等!”餐厅里只剩下我,秦可心,

以及几个垂手肃立、恨不得原地消失的佣人。张妈端着冰袋和药膏,

面无表情地走到我身边:“大**,请跟我去处理一下伤口。”我没有立刻起身,

目光依旧落在秦可心身上。她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捏着变形勺子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指节顶端的皮肤绷得紧紧的,透出青白色。

她胸口剧烈起伏,怨毒的目光像两条冰冷的毒蛇,缠绕在我脸上。我们对视着。几秒钟后,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压下那股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恶毒。

她极其缓慢地、一点一点地松开了那根扭曲的勺子。“当啷。

”变形的银勺掉落在精致的骨瓷餐盘上,发出一声清脆又带着点钝感的哀鸣。她终于开口,

声音因为强行压抑而带着一种诡异的、甜腻的沙哑,

脸上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扭曲的微笑:“姐姐…你…你没事吧?

真是吓死我了…都怪我…太不小心了…”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我站起身,

椅子腿与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手背上的红肿**辣地疼着。“没事。

”我语气平淡地回了一句,看也没再看她一眼,转身跟着张妈朝餐厅外走去。

脚步踏在地毯上,几乎无声。身后,那道淬了毒的目光,如芒在背。

张妈把我带到一个布置得同样奢华却冰冷的盥洗室。

巨大的镜子映出我此刻的狼狈:衣服前襟沾着大片污渍,头发也有一点被溅到。

最显眼的是左手手背,红肿一片,边缘起了几个细小的水泡,**辣的痛感持续不断地传来。

张妈拧开水龙头,调好水温,示意我把手伸到水流下冲洗。冰凉的自来水冲刷着灼热的皮肤,

带来一丝短暂的缓解。她则动作麻利地打开药膏,用棉签沾取。整个过程,她一言不发,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也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完成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工作。

她的沉默和刚才餐厅里那场风波形成了诡异的对比。“谢谢。”我低声说了一句。

张妈涂抹药膏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只是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她的指尖干燥微凉,动作很稳,带着一种长期服侍人养成的、恰到好处的力度。药膏涂完,

她又拿出干净的纱布,简单地替我包扎了一下,避免摩擦。“伤口不要沾水,

药膏一天涂三次。”她终于开口,声音平板无波,交代着医嘱,目光却并未与我对视,

而是落在我包扎好的手背上,“大**如果没其他吩咐,我就先下去了。”“嗯。

”我应了一声。她收拾好东西,再次对我微微欠身,动作标准得像设定好的程序,

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盥洗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巨大的镜子映照着我的身影,在空旷的空间里显得有些渺小。

豪华的水晶壁灯散发着冷白的光,照在光洁如新的镀金水龙头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斑。

空气里只有水龙头没有完全关紧的、极其细微的滴水声。“嗒…嗒…”声音敲打在寂静里,

也敲打在我紧绷的神经上。秦可心那怨毒的眼神,那被捏变形的银勺,林婉如的震惊和烦躁,

秦振国最后那复杂难辨的一瞥……像走马灯一样在我脑子里回放。家?

这冰冷、巨大、充满敌意的地方?我扯了扯嘴角,

对着镜子里那个穿着不合身昂贵衣服、手上缠着纱布、眼神却异常平静的女孩,

无声地咧了咧嘴。张妈离开前,那看似随意、却极其清晰的一句低语,在我耳边再次响起,

像投入深潭的一颗小石子:“老爷的书房在二楼东侧尽头,门锁是密码的,

夫人习惯用可心**的生日做重要密码。”手背上的纱布在冷气充足的房间里存在感很强,

一跳一跳的疼。张妈把我领到一间巨大的卧室前,推开门,

一股混合着崭新家具和昂贵香氛的气息扑面而来。“大**,这是您的房间。浴室在里面,

换洗衣物在衣帽间。您需要什么,按铃叫我。”她的声音依旧平板,交代完,微微欠身,

转身离开,脚步轻得像猫。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走廊的光。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壁灯,

光线昏黄,落在厚重的丝绒窗帘、光洁的实木地板和那张看起来能睡下五个我的大床上。

奢华,冰冷,空旷得像座孤岛。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

即使在夜色里也能看出轮廓的喷泉和修剪得一丝不苟的灌木。更远处是城市的灯火,

璀璨却遥远。这里的一切,都跟我格格不入。包括那对陌生的父母,

和那个眼泪说来就来的“妹妹”。手背的疼提醒着刚才餐厅里发生的一切。

秦可心那看似无辜实则精准的碰撞,那滚烫的汤,

还有我舀起汤渣时她瞬间扭曲的脸和被捏变形的银勺。呵,这欢迎仪式,可真够“别致”的。

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刚才那场闹剧,我根本没吃几口东西。

桌上那些精致得像艺术品的菜肴,此刻想起来只觉得反胃。我走到衣帽间,

里面挂满了各种崭新的、带着吊牌的衣服,标签上的价格足以抵得上我过去一年的生活费。

手指拂过那些柔软光滑的料子,

最后停在角落里几件看起来最不起眼、款式最简单的棉质T恤和运动裤上。换上舒适的衣服,

饥饿感更明显了。这个点,指望佣人再准备吃的?看张妈那张公事公办的脸就知道不可能。

走出房门,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安静得过分。

巨大的水晶吊灯投下冰冷的光,两侧墙壁上挂着看不懂的抽象画。我凭着记忆,

摸索着朝楼下厨房的方向走去。豪宅大得像个迷宫。七拐八绕,

终于闻到了一丝食物残留的香气。厨房在一楼深处,门虚掩着,透出暖黄的灯光。

我轻轻推开。里面干净得像无菌实验室,锃亮的不锈钢台面,

各种叫不出名字的昂贵厨具整齐排列。一个微胖、围着围裙的中年女人正背对着门口,

在水槽边清洗着什么。听到动静,她猛地回头,脸上带着被打扰的惊讶和一丝警惕。“谁?

”她的声音带着点乡音,听起来比张妈有人情味些。“我。”我走进去,

目光扫过冷冰冰的灶台和空荡荡的料理台,“饿了,找点吃的。”女人认出了我,

脸上的警惕褪去,换上一种混杂着好奇和些许同情的表情。她大概听说了餐厅里的事。

“大**?您…您没吃饱啊?”她搓了搓手,“这…这都收拾干净了,剩菜剩饭是不能留的,

老爷夫人讲究。”“我知道。”我径直走到巨大的双开门冰箱前,拉开。冷气扑面而来,

里面塞满了各种包装精美的进口水果、有机蔬菜、高级奶酪和真空包装的肉类,琳琅满目,

却没有一样能直接填饱肚子。角落里倒是有几盒看起来很贵的牛奶和果汁。“有面条吗?

或者米?”我转头问。女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问这个。“面条…有是有,意面行吗?

那种细的。”她指着一个柜子,“米…只有泰国香米,熬粥用的。”“都行。

”我走过去拉开柜子,果然看到几包进口意面。旁边还有一排密封罐,

装着橄榄油、海盐、黑胡椒之类的调料。女人看着我熟练地拿出意面,

又去冰箱里拿了两颗鸡蛋和一小盒看起来就很贵的蘑菇,有些手足无措:“大**,

这…这哪能让您动手!您想吃什么,我给您做!”“不用,我自己来。”我语气平淡,

已经拧开了炉灶的旋钮。幽蓝色的火苗“噗”地窜起。我找了个看起来最普通的深锅,接水,

放到火上。“您忙您的,不用管我。”女人站在一旁,看着我行云流水般的动作——烧水,

水开下面,同时另起一个小平底锅,倒一点橄榄油,切蘑菇片,

打鸡蛋……动作麻利得不像个刚踏进豪门的“大**”,

倒像个在自家厨房操持了十几年的主妇。她眼神里的好奇越来越浓。

“大**…您…您在家经常做饭?”她试探着问。“嗯。”我把煎得金黄的荷包蛋盛出来,

蘑菇在锅里滋滋作响,香气开始弥漫,“以前家里就我一个,不做没得吃。”水开了,

意面下锅,我拿起长筷子搅散。女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厨房里只剩下水沸声和食物煎炒的声音,混合着朴实的香气,

倒比刚才那顿奢华却压抑的晚餐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哎呀!这大晚上的,

厨房怎么还开着?谁在捣鼓什么呢?”一个略显尖锐、带着点刻薄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我和胖厨娘同时回头。门口站着秦可心。她已经换上了一身丝质的睡裙,

外面松松垮垮披着件同色系的睡袍,头发柔顺地披散着,脸上带着刚沐浴后的红晕,

看起来纯良无害。只是那双眼睛,在厨房暖黄的灯光下,却像探照灯一样,

精准地落在我身上,以及我面前灶台上冒着热气的锅。她身后半步,跟着张妈,

依旧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胖厨娘明显紧张起来:“可…可心**,是大**饿了,

下来煮点面条…”秦可心像是没听见厨娘的话,径直走了进来,小巧的鼻子皱了皱,

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什么味道?油烟味这么大!张妈,

不是说过晚上厨房要保持绝对干净吗?这要是让爹地妈咪闻到,又要说佣人做事不仔细了。

”她走到我旁边,目光挑剔地扫过那锅煮着的意面,扫过我旁边盘子里煎好的蘑菇和鸡蛋,

最后落在我包扎着纱布的左手上,嘴角勾起一丝极其细微、转瞬即逝的弧度。“姐姐,

你手还伤着呢,怎么能做这些粗活?”她的声音瞬间切换成甜腻的关心模式,

带着点夸张的担忧,“这多危险啊!万一再烫着怎么办?想吃东西,

叫张妈或者李婶给你做不就好了?何必自己动手,弄得一身油烟味,多不好。”她说着,

还伸出手,似乎想去碰我的手臂,被我侧身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习惯了。

”我搅动着锅里的面条,语气没什么起伏,“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秦可心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绽开,带着点天真无邪的嗔怪:“姐姐这话说的,

好像家里亏待你似的。你现在可是秦家的大**了,不是以前在那种…嗯…地方了。

”她故意含糊了那个词,但其中的轻蔑不言而喻,“这些粗活,自然有佣人去做。你这样,

传出去,别人还以为爹地妈咪苛待你呢。”她转向张妈,声音带着点娇蛮:“张妈,

你看姐姐这手伤的,还自己做饭,多让人心疼啊!快帮姐姐弄吧,面条都要煮烂了!还有,

把抽油烟机开到最大,这味道,熏得我头疼!”她皱着眉,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按着太阳穴,

一副不胜其扰的娇弱模样。张妈应了一声“是”,面无表情地走过来,

伸手就要接过我手里的筷子。“不用。”我挡开张妈的手,动作干脆利落。

面条刚好煮到弹牙的程度,我迅速关火,拿起漏勺,将面条利落地捞进旁边一个干净的碗里。

动作一气呵成,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熟练。然后,我拿起平底锅,

将煎得喷香的蘑菇连带着一点油汁,“哗啦”一下浇在面条上,

最后把金黄的荷包蛋盖在最上面。一碗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蘑菇煎蛋拌面完成。朴实无华,

却是我此刻最需要的慰藉。我端起碗,看也没看脸色开始发青的秦可心,

对旁边有些呆住的胖厨娘李婶点了点头:“谢谢,李婶。”“不…不客气,大**。

”李婶连忙摆手。我端着碗,绕过杵在厨房中央、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秦可心,

径直朝门口走去。经过她身边时,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上那股甜腻香水味下压抑的怒火。

“姐姐!”秦可心在我身后叫住我,声音依旧努力维持着甜度,

却已经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尖利,“这么晚了,吃这么多油腻的,对身体不好哦。而且,

在房间里吃东西,味道散不掉,会把新家具熏坏的。”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习惯了。

”还是那三个字。说完,我抬脚,稳稳地端着那碗散发着人间烟火气的面条,

走进了冰冷空旷的走廊深处。身后,厨房里传来秦可心刻意拔高、带着委屈的声音:“张妈!

你看她!我好心提醒她,她什么态度嘛!真是…不识好歹!乡下带回来的习惯就是改不掉,

一股小家子气!”张妈低声劝慰着什么,声音模糊不清。李婶则小声嘟囔了一句,很轻,

但我听力向来不错:“…自己不吃,还不让别人吃,什么毛病…”回到那间大得离谱的卧室,

锁上门,世界仿佛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碗里面条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眼前冰冷的奢华。

我坐在宽大得有些离谱的沙发上,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那碗面。饥饿的胃被热乎乎的食物填满,

连带着手背上的灼痛似乎都减轻了些许。吃完,洗了碗(虽然房间里就有小吧台和水槽,

但我还是把碗送回了厨房,那时秦可心和张妈已经离开了),

简单洗漱后躺在那张过分柔软的大床上,却毫无睡意。天花板很高,

吊灯在黑暗中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秦可心那张楚楚可怜又暗藏怨毒的脸,

林婉如面对她时毫无保留的心疼,秦振国最后那复杂难辨的眼神,

像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循环播放。还有张妈那句低语,

清晰地在耳边回响:“老爷的书房在二楼东侧尽头,门锁是密码的,

夫人习惯用可心**的生日做重要密码。”她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是无意?还是…有意?

那个书房里,有什么?秦可心的领养文件?还是…关于我当年为什么会被“弄丢”的真相?

黑暗像浓稠的墨汁,包裹着这个巨大而陌生的“家”。这里没有温情,

只有冰冷的算计和随时可能落下的软刀子。我翻了个身,

面对着窗外透进来的、城市永不熄灭的微光,眼神在黑暗中异常清明。被动挨打,

从来不是我的风格。既然游戏开始了,那就玩下去。看看到底是谁,先露出狐狸尾巴。

3书房窃密交锋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一阵极其轻柔、却锲而不舍的敲门声吵醒的。

“大**?您醒了吗?夫人请您下楼用早餐。”是张妈平板无波的声音。我睁开眼,

窗外天色已经大亮。陌生的环境让身体有些僵硬,手背上的伤经过一夜,

红肿似乎消下去一些,但痛感依旧清晰。“知道了。”我应了一声,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起身,洗漱。衣帽间里那些华丽的裙子被我自动忽略,

依旧选了昨天那身最简单的棉质T恤和运动裤。舒适,行动方便。下楼来到餐厅,

气氛比昨晚更加诡异。长餐桌旁,秦振国坐在主位,面前摊开一份厚厚的财经报纸,

眉头微锁,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林婉如坐在他旁边,正小口喝着咖啡,

脸色有些疲惫,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然昨晚没睡好。秦可心则坐在林婉如的另一侧。

她今天换了一身浅粉色的蕾丝连衣裙,头发精心编成公主辫,戴着同色系的发箍,

脸上妆容精致,看起来甜美又乖巧,像橱窗里昂贵的洋娃娃。她正拿着小银勺,

小口小口地吃着水晶碗里的水果沙拉,动作优雅得可以拍画报。

我的位置依旧在长桌的另一侧,孤零零的,正对着秦可心。“爸,妈,早上好。”我走过去,

拉开椅子坐下。声音不大,打破了餐厅的安静。秦振国从报纸上方抬起眼皮,

冷淡地扫了我一眼,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目光又落回报纸上。林婉如放下咖啡杯,

对我挤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瑶瑶起来啦?昨晚睡得好吗?手…手还疼不疼?

”她的目光落在我包扎的手上,带着点不自在的关心。“还好。”我简短地回答。

佣人立刻上前,在我面前摆上精致的骨瓷餐盘、银光闪闪的刀叉,以及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

“姐姐早呀!”秦可心放下银勺,扬起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声音甜得发腻,

“昨晚睡得怎么样?那么大的房间,一个人睡会不会害怕呀?我刚回来的时候,

晚上都要妈咪陪着才能睡着呢!”她说着,还撒娇似的朝林婉如靠了靠。

林婉如脸上立刻浮现出宠溺,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都多大了,还提这个。”“在妈面前,

我永远是小孩子嘛!”秦可心娇笑着,目光转向我,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关心”,“姐姐,

我看你好像没睡好?是不是床太软了不习惯?还是…房间太大了有点空?

要不要我跟妈咪说说,给你换个稍微小点、温馨点的房间?太大的房子,

一个人住着是容易心慌呢。”她话里有话,暗示着我“乡下人”不适应这泼天的富贵。

我端起牛奶杯,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不用。”我放下杯子,语气平淡,

“地方大挺好,清净。以前睡炕,一屋子挤七八个人,翻身都难,那才叫心慌。

”“噗…”站在不远处侍立的李婶,大概是想起了什么,没忍住,极轻微地笑喷了一下,

随即立刻死死捂住了嘴,脸憋得通红,低下头去。秦可心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林婉如的表情也尴尬起来。秦振国翻报纸的动作顿了一下,眉头锁得更紧,但没说话。

“姐姐真会说笑。”秦可心很快调整好表情,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僵硬,“对了,姐姐,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语气变得更加“热络”,“你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要不要我带你参观一下家里?或者去花园走走?家里可大了,刚来的时候我都差点迷路呢!

”“不用。”我拿起一片烤得金黄的面包片,抹上一点黄油,“我认路还行。

”又一次**脆地拒绝,秦可心脸上的笑容终于有点挂不住了,

甜美的声音里掺进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硬:“那…姐姐总得熟悉一下环境吧?

毕竟以后要在这里生活呢。对了,下午我约了几个朋友来家里玩,

都是我们这个圈子里的**妹,正好介绍给姐姐认识认识?多交些朋友,以后出门也方便。

”她眨着大眼睛,一副“我可是为你好”的样子。圈子里的**妹?

我几乎能想象出下午会是一群什么样的“名媛”围着我这个“土包子”评头论足的场面。

“没兴趣。”我咬了一口面包片,咀嚼着,目光平静地看着她,“我喜欢安静。”“啪嗒。

”秦可心手里那把精致的银质小餐叉,掉在了光洁的骨瓷盘子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像是被我的油盐不进彻底激怒了,胸膛微微起伏,精心描绘的柳眉蹙起,

脸上那层甜美乖巧的面具终于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底下真实的烦躁和不耐。“瑶瑶!

”林婉如看不下去了,语气带着责备和一丝无奈,“可心也是一片好心!想带你融入家里,

多认识些朋友!你怎么…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她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失望,“你这孩子,

性子怎么这么独?一点都不随和!”秦振国终于重重地合上了报纸,发出“哗啦”一声响。

餐厅里的空气瞬间绷紧。他锐利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射向我,带着浓重的不悦和审视。

“秦瑶,”他连名带姓地叫我,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这里不是乡下,

由着你性子胡来!可心愿意带你融入,是你的福气!收起你那套小家子气的做派!下午,

就跟着可心好好学学,看看真正的名媛淑女是什么样子!别给我秦家丢人!”命令式的口吻,

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秦可心低下头,掩饰住嘴角那抹得逞的冷笑,再抬头时,

又恢复了那副善解人意的模样,甚至还带着点委屈:“爹地,

您别生气…姐姐可能只是…还不适应。我会好好照顾姐姐的。”她看向我,

眼神却像淬了毒的针,“姐姐,下午见哦。我的朋友们都很期待认识你呢。

”那“期待”两个字,被她咬得格外重。我放下手里剩下的小半片面包。

胃里刚才被食物带来的暖意,此刻被一种冰冷的、沉甸甸的东西取代。学学名媛淑女的样子?

我抬眼,迎上秦振国充满压迫感的目光,

又扫过林婉如脸上的失望和秦可心眼底那抹恶意的得意。扯了扯嘴角,我最终没说话。沉默,

有时候就是最好的回答。一顿早餐,

在秦振国余怒未消的低气压和林婉如的唉声叹气中草草结束。秦可心则像只胜利的小孔雀,

优雅地擦着嘴,眼神时不时瞟向我,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回到房间,

巨大的落地窗外阳光明媚,花园里花团锦簇。我却只觉得这房间像个华丽的笼子。下午?

名媛茶话会?我走到书桌前坐下。书桌很大,是昂贵的实木,

上面摆放着崭新的文具和一台超薄笔记本电脑。我打开电脑,屏幕亮起。

手指在冰冷的触控板上滑动,打开浏览器。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门口的方向。

秦振国的书房,在二楼东侧尽头。夫人习惯用可心**的生日做重要密码。张妈的话,

再次清晰地浮现在脑海。时间还早。我站起身,走到门边,侧耳倾听。走廊里静悄悄的。

轻轻拧开门把手,外面空无一人。心,不受控制地快跳了两拍。机会。我深吸一口气,

闪身出门,脚步放得极轻,像只猫一样,贴着墙壁,朝着二楼东侧尽头的方向,

无声地潜行而去。走廊的地毯厚实得吸走了一切声响,连我自己的心跳声都仿佛被放大了。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香氛和家具清洁剂混合的冰冷气味。巨大的水晶吊灯悬在头顶,

投下华丽却毫无温度的光。两侧墙壁上那些色彩浓烈、线条扭曲的抽象画,

此刻在我眼里更像一只只窥视的眼睛。我贴着冰冷的墙壁,像一抹无声的影子,

快速朝二楼东侧尽头移动。每一步都踩在厚软的地毯上,几乎没有声音,

但身体却紧绷得像拉满的弓弦。耳朵竖着,

捕捉着这巨大宅邸里任何一丝异动——楼下隐约传来的佣人走动声,

远处花园里修剪草木的机器嗡鸣,甚至空调出风口细微的气流声。越靠近东侧尽头,

光线似乎越暗。长长的走廊仿佛没有尽头,两侧紧闭的房门像沉默的守卫。

心跳在胸腔里擂鼓,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一种近乎狩猎般的兴奋和紧绷。

张妈那句低语像魔咒,在脑海中反复回响。终于,走廊尽头出现了一扇门。与其他房门不同,

这扇门明显更加厚重,深棕色的实木,表面光滑如镜,没有任何花纹装饰,

透着一股沉甸甸的、不容侵犯的威严。门把手是黄铜的,造型简洁却异常坚固。门框上方,

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半球体监控摄像头,正对着门口方向,闪烁着极其微弱的红光。

就是这里了。秦振国的书房。我停在距离门几步远的地方,身体紧贴着墙壁的阴影里,

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四周。确认走廊两端空无一人,也听不到任何靠近的脚步声。

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摄像头那点微弱的红光,像一只冰冷的眼睛,无声地注视。密码锁。

我看向门把手下方,那里嵌着一个方形的电子面板,表面是磨砂质感的黑色,

上面是0-9的数字键和一个绿色的确认键。简洁,冰冷。

夫人习惯用可心**的生日做重要密码。秦可心的生日是多少?我飞快地在记忆中搜索。

昨天在车上,林婉如似乎无意间提起过一句,语气里满是宠溺:“…我们家可心啊,

是六月的小公主,最怕热了…”六月?具体日期呢?昨天餐厅闹剧后,

林婉如安抚秦可心时好像也说过:“…心肝宝贝,下个月你生日,

妈咪给你办个最盛大的派对…”下个月?现在是六月一日。昨天是五月三十一日?

不对…我甩甩头,试图理清混乱的时间线。我被接回来是昨天,五月三十一日。

林婉如说“下个月生日”,那秦可心的生日应该在六月,而且还没到。具体是哪天?

目光再次落在那冰冷的密码面板上。机会稍纵即逝。不能犹豫。我深吸一口气,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秦可心那种恨不得把“我是公主”刻在脑门上的性格…她的生日派对,

必定是万众瞩目的焦点。日期…一个模糊的印象闪过。在村里的破旧网吧,

偶尔翻看那些遥不可及的豪门八卦时,

似乎扫到过一眼“秦氏集团千金秦可心奢华庆生”的旧闻标题,

配图是巨大的粉红色城堡蛋糕…日期是…六月十五日!对!六月十五日!虽然记不清年份,

但日期应该不会错!0615。没有时间再确认。我屏住呼吸,身体绷到极致,

像一道迅捷的闪电,从墙角的阴影里一步跨到门前!动作快得几乎带起一阵微风。

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凉,却异常稳定地按向密码面板。0-6-1-5。

指尖触碰冰冷的按键,发出极其轻微的“滴”声。每一声都像敲在我的神经上。

四个数字按完,绿色的确认键在眼前闪烁。成败在此一举。我毫不犹豫地按下了确认键!

“滴——”一声比按键音稍长的电子提示音响起,在死寂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紧接着,

是极其轻微的、金属机括转动的“咔哒”声!门锁,开了!成了!

一股巨大的、带着冰冷质感的狂喜瞬间冲上头顶!0615,果然没错!我没有丝毫耽搁,

立刻压下门把手!厚重的实木门悄无声息地滑开一道缝隙。

一股混合着雪茄、陈旧纸张、皮革和昂贵木料的气息扑面而来,

带着一种深沉、压抑、属于绝对权力核心的味道。我像一条滑溜的鱼,瞬间闪身而入,

反手轻轻地将门在身后合拢。动作一气呵成,快得几乎没发出任何声音。

门在身后隔绝了走廊的光线和监控的视线。书房里光线昏暗,

只有厚重的深色窗帘缝隙里透进几缕微弱的阳光,勉强勾勒出室内庞大而沉重的轮廓。

巨大的红木书桌像一艘沉默的旗舰,占据着房间中央。后面是高高的、顶到天花板的书架,

密密麻麻塞满了厚重的精装书籍,大部分书脊都是深色,透着一股古板和沉闷。

墙壁上挂着大幅的油画,昏暗光线下看不清内容,

只感觉是些气势恢宏却压抑的风景或者人物肖像。角落里摆放着真皮沙发和茶几,

空气中残留着雪茄的淡淡余味。这里的一切都巨大、沉重、冰冷,

带着强烈的秦振国个人印记——掌控、威严、不容置疑。时间紧迫!我迅速扫视,

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搜寻。保险柜!张妈暗示过,领养文件可能在保险柜里!

我的视线快速掠过书桌表面——除了电脑、文件架、昂贵的钢笔座,没有保险柜。书桌下方?

我立刻蹲下身,书桌下方空间很大,只有几个普通的抽屉。不在明面上。那就一定在隐蔽处!

我直起身,目光投向那排顶天立地的巨大书架。这种地方,通常会有暗格或者隐藏的保险柜!

我快步走到书架前,借着微弱的光线,

手指快速而仔细地抚过书架的边缘、隔板下方、甚至那些厚重的书籍后面。

指尖传来的触感是冰冷的木料和纸张的粗糙。没有异常凸起,没有松动的迹象。

难道在墙壁里?我退后一步,审视着书架两侧的墙壁。墙壁贴着深色的壁纸,图案繁复。

目光一寸寸移动,终于,在靠近墙角、一个大型地球仪摆件的下方,

壁纸的接缝似乎…有那么一点点不自然?比其他地方略微鼓起一丝?心脏猛地一跳!

我立刻上前,轻轻移开那个沉重的黄铜地球仪。果然!地球仪底座下的壁纸,

有一小块方形的区域,颜色和纹理与周围几乎完全一致,但细看之下,

边缘的接缝处理得极其精细,形成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矩形轮廓!暗格!我伸出手指,

沿着那细微的接缝边缘摸索。指尖触碰到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与壁纸融为一体的凹陷按钮!

轻轻一按!“嗒”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响动。那块方形的壁纸区域,

连同后面的一块薄薄的木板,无声地向内弹开,

露出一个嵌在墙壁里的、方方正正的金属保险柜门!银灰色的金属表面冰冷光滑,

中央是一个圆形的机械密码转盘和钥匙孔。双重保险!密码加钥匙!钥匙会在哪里?

秦振国身上?还是…藏在书房的某个角落?目光再次投向那张巨大的红木书桌。

桌面上的可能性不大。抽屉!我立刻拉开书桌最上层的抽屉。

里面是各种文件、印章、名片盒,摆放得一丝不苟。没有钥匙。第二个抽屉,

是一些私人收藏的钢笔、手表盒。没有。第三个抽屉…当我的手触碰到第三个抽屉的拉手时,

指尖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不同于木头和金属的冰凉触感。抽屉是锁着的!

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黄铜锁眼!钥匙!很可能就在这个锁着的抽屉里!

但开这个抽屉需要钥匙,而钥匙很可能在秦振国身上!这成了一个死循环!

冷汗瞬间从后背渗出。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随时可能有人过来!我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锁眼,

又看向墙壁里那个冰冷的保险柜。领养文件就在那里面!拿到它,

就相当于捏住了秦可心最大的命门!可眼前这两道锁,像两座无法逾越的大山!等等…密码!

张妈只说了书房门密码,但保险柜的密码呢?

夫人习惯用可心**的生日做重要密码…书房门锁是,那这个保险柜呢?会不会也是?!

0615!再试一次!我立刻扑到保险柜前,手指有些颤抖地握住冰冷的密码转盘。

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这种老式机械转盘密码锁,

通常需要顺时针逆时针转动几圈对准数字。顺时针三圈,对准0。逆时针两圈,对准6。

顺时针一圈,对准1。最后,逆时针直接转到5。屏住呼吸,我用力压下柜门中央的把手!

“咔哒!”一声清脆的、令人心颤的金属咬合声响起!把手被我压了下去!开了!

密码锁开了!巨大的喜悦还没来得及升起,就被眼前的景象浇灭——保险柜门纹丝不动!

旁边那个钥匙孔,依旧冷冷地对着我!双重保险!开了密码锁,

还需要物理钥匙才能打开柜门!钥匙!钥匙还在那个锁着的抽屉里!

绝望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漫上来。功亏一篑!我猛地一拳砸在冰冷的保险柜门上,

发出沉闷的“咚”一声,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手背上的伤口被震得一阵锐痛。不行!

不能放弃!钥匙!钥匙一定在书房里!秦振国那种掌控欲极强的人,

不可能把保险柜钥匙随身携带,太容易丢失或遗忘!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的目光再次落回那个锁着的抽屉。锁眼…钥匙孔…一个疯狂的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书桌!

抽屉的钥匙孔!保险柜的钥匙孔!它们…是不是配套的?!秦振国这种人,为了方便,

会不会把书桌抽屉和保险柜设置成同一把钥匙?!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劈下的闪电!

我几乎是扑回书桌旁,再次看向那个锁着的抽屉锁眼。又冲到保险柜前,

对比两个钥匙孔的形状和大小!昏暗光线下,两个钥匙孔的轮廓…极其相似!

都是那种老式的、扁平的、带齿的黄铜锁孔!赌一把!我立刻蹲下身,

再次仔细检查书桌的每一个角落,特别是抽屉下方、桌腿内侧等隐蔽处。没有!

桌面上的笔筒、镇纸…统统翻看!没有!目光扫过书桌角落一个不起眼的、黄铜材质的笔架。

笔架底座是实心的,造型方正。我鬼使神差地伸手过去,

摸索着底座下方…指尖突然触碰到一个微小的、粘附在底部的、冰冷的金属凸起!用力抠下!

一枚小巧的、黄铜色的、扁平的钥匙,静静地躺在我的手心!形状大小,

与那两个锁孔完美匹配!巨大的狂喜瞬间淹没了所有紧张!我拿着钥匙,

手甚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抖,再次冲到保险柜前!钥匙插入冰冷的锁孔,严丝合缝!

轻轻一扭!“咔哒!”这一次,是锁芯彻底打开的、令人心醉神迷的清脆声响!

厚重的保险柜门,终于,无声地弹开了一条缝隙!幽冷的白光从缝隙里透出。我屏住呼吸,

用力拉开沉重的柜门。里面空间不大,分了几层。

最上层是几摞码放整齐的、印着“绝密”字样的牛皮纸文件袋。中间一层是一些丝绒盒子,

隐约能看到珠宝的光泽。最下层,则是一些现金和几本护照大小的册子。

我的目光瞬间锁定了最上层,一个看起来相对较新、标签上没有任何标注的浅灰色文件袋。

直觉告诉我,就是它!我毫不犹豫地伸手,将它抽了出来!文件袋很轻,

但拿在手里却感觉有千钧重。封口是用一条细细的红色棉线缠绕封住的。来不及细看!

此地不宜久留!我迅速将文件袋塞进宽松运动裤的裤腰里,用T恤下摆盖好。

触感冰凉而坚硬。关上保险柜门,旋转密码盘打乱数字。将钥匙放回笔架底座下粘好。

把地球仪挪回原位,挡住暗格。快速检查一遍地面,确认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弥漫着权力气息的书房,我像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到门边,

侧耳倾听门外。一片死寂。轻轻拧开门把手,闪身而出,反手将门无声合拢。

走廊依旧空旷冰冷。我贴着墙,以最快的速度,像一道无声的风,

朝着自己房间的方向疾行而去。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破肋骨。

裤腰里那份文件的触感,冰冷而坚硬,像一块烙铁,也像一把出鞘的利刃。回到房间,

反锁房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我才感觉到双腿有些发软,后背的冷汗浸湿了T恤。

手心里也全是汗。走到书桌前,我小心翼翼地抽出那个浅灰色的文件袋。

解开缠绕的红色棉线,手指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打开文件袋,抽出里面薄薄的几页纸。

最上面一页,抬头是几个加粗的黑体字:**【领养登记证明】**目光迅速下移。

**领养人:秦振国,

月10日****领养地点:南江市社会福利院**下面附着秦振国和林婉如的签名、指印,

以及福利院的公章。后面几页是详细的领养评估报告、健康证明等。

我的目光死死钉在“秦可心(曾用名:林招娣)”和“南江市社会福利院”这几个字上。

嘴角,不受控制地、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林招娣。福利院。秦可心,

原来你光鲜亮丽、高高在上的“豪门千金”身份,是建立在这样一个根基之上的。

一个连名字都透着被嫌弃和卑微的出身。这份文件,就是悬在你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我走到房间配备的小型打印机旁,动作麻利地掀开盖子,将这份珍贵的文件一页一页,

清晰地复印了两份。打印机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像是在为我无声的胜利伴奏。

将原件小心地按照原样折好,塞回文件袋,用红线重新缠绕封口。这份原件,暂时还不能动。

复印的两份,一份仔细折叠好,藏进运动裤一个极其隐蔽的内袋里。另一份,我拿在手中。

目光,缓缓抬起,落在房间角落那个不起眼的、伪装成烟雾报警器的家用监控摄像头上。

一点微弱的红光,在昏暗的角落里闪烁着。我走到摄像头正下方,

确保它能清晰地拍到我的脸和我手里的东西。然后,我举起那份还带着打印机余温的复印件,

对着那个冰冷的镜头,嘴角勾起一个清晰、冰冷、带着绝对掌控意味的弧度。无声地,

用口型对着镜头,一字一顿地说道:“秦可心,你的豪门游戏…”“我,奉陪到底。”说完,

我对着镜头,晃了晃手中那份足以打败秦可心所有骄傲的复印件。纸张发出哗啦的轻响,

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却如同惊雷。4假面茶会下午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

在昂贵的地毯上投下斜斜的光斑。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氛、甜点和红茶的混合气味,

精致得有些腻人。巨大的客厅被布置成了标准的“名媛下午茶”现场。洁白的蕾丝桌布上,

摆放着三层银质点心架,上面是造型小巧精美的马卡龙、司康饼、水果塔。骨瓷茶杯里,

红茶氤氲着热气。几个穿着当季最新款小洋裙、妆容精致的年轻女孩围坐在一起,

像一群色彩斑斓的、被精心豢养的雀鸟,正发出叽叽喳喳的、带着点刻意腔调的笑声。

秦可心无疑是这群“雀鸟”的中心。她今天穿了一条香槟色的吊带蓬蓬裙,

脖子上戴着一串莹润的珍珠项链,头发挽成优雅的发髻,几缕碎发刻意垂在脸颊边,

更添几分娇柔。她正拿着小银叉,姿态优雅地切着一块覆盆子蛋糕,

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无懈可击的微笑,听着旁边一个染着亚麻色头发的女孩说话。“可心,

你那个新姐姐呢?怎么还不下来?架子这么大吗?”亚麻色头发的女孩,叫薇薇安,

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和优越感。“就是,让我们这么多人等她一个?真当自己是公主了?

”另一个烫着**浪卷、穿着亮片裙的女孩,露西,撇着嘴附和道。“哎呀,

你们别这么说嘛。”秦可心放下银叉,拿起精致的蕾丝边手帕,轻轻沾了沾嘴角,

动作优雅得像排练过千百遍。她抬起眼,看向楼梯的方向,

眼神里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无奈和包容,“姐姐她…刚回来,

可能还有点不适应我们家的规矩。而且,她以前的生活环境…比较…嗯…淳朴,

可能不太懂下午茶的礼仪,需要点时间准备吧?我们再等等好了。”她声音温柔,

却把“淳朴”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晰,暗示意味十足。几个女孩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嘴角都挂上了轻蔑的弧度。“噗,淳朴?可心你就是太善良了!我看是上不得台面吧?

”薇薇安嗤笑一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听说昨天刚回来就把餐厅搞得一团糟?

还…还捡桌布上的东西吃?”她夸张地皱起鼻子,仿佛闻到了什么恶心的味道。“天哪!

真的假的?”露西捂住嘴,做出惊讶又嫌弃的表情,“这也太…太那个了吧!卫生吗?

”“哎呀,你们别说了。”秦可心连忙摆手,脸上带着“焦急”的制止,

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快意,“姐姐她…可能只是习惯了节俭,见不得浪费。大家理解一下嘛。

”她越是“维护”,越是坐实了我的“粗鄙”。“理解?怎么理解?

”一个一直没怎么说话、气质略显高傲的女孩,苏菲,放下茶杯,声音不高,

却带着一种天然的刻薄,“秦家是什么门第?突然冒出来一个…背景不明的女儿,不懂规矩,

举止粗俗,这不是给秦家,给我们这个圈子丢脸吗?可心,不是我说你,你爸妈也太心软了,

这种…认回来干嘛?给点钱打发走不就好了?省得以后闹出更大的笑话。

”这话说得相当露骨且难听,但秦可心脸上非但没有怒意,

反而露出一丝委屈和“被理解”的感动,她低下头,

…毕竟是亲生的吧…”她巧妙地把自己放在了“被亲生女儿威胁地位的可怜养女”位置上。

“亲生的又怎么样?”露西立刻为她打抱不平,“养恩大于生恩!可心你在秦家十几年,

知书达理,谁不知道你是真正的秦家千金?她一个半路冒出来的野丫头,拿什么跟你比?

”“就是!看她那土里土气的样子!可心,下午你可得‘好好’教教她规矩,

别让她待会儿出丑,连累我们一起丢人!”薇薇安不怀好意地怂恿着。

“我…我会尽力的…”秦可心抬起头,眼圈微红,一副勉为其难又责任感满满的样子,

“只希望姐姐能配合一点…”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不疾不徐,

甚至带着点随意的拖沓。与客厅里这群“名媛”刻意放轻放柔的步调截然不同。

所有的交谈声瞬间停止。客厅里七八道目光,

齐刷刷地、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轻蔑和看好戏的意味,聚焦在楼梯口。我出现了。

依旧是那身简单的白色棉T恤和灰色运动裤,洗得有些发白,

与这满室的奢华和精致格格不入。头发随意地扎了个低马尾,素面朝天,

手背上还缠着显眼的纱布。我的表情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有点淡漠,

目光平静地扫过客厅里这群花枝招展的女孩,

最后落在坐在中心、正用“担忧”眼神看着我的秦可心脸上。“姐姐!你终于下来啦!

”秦可心立刻扬起一个无比热情、甚至带着点夸张惊喜的笑容,站起身迎了过来,

仿佛刚才那些刻薄的话从未发生过。她亲昵地想挽我的手臂,“我们都等你好一会儿了!

快过来坐!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好朋友们!”我侧身,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

动作自然得像只是挪了个位置。秦可心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瞬间凝固了一瞬,

眼底的阴鸷一闪而过。“哦。”我应了一声,没什么情绪,径直走到沙发边。

那里只剩下一个位置,在长条沙发的边缘,正对着那个说话最刻薄的苏菲。

我毫不客气地坐下,身体放松地靠在柔软的靠背上,甚至有点懒洋洋的。

目光坦然地迎上苏菲那毫不掩饰的打量和挑剔。“这位是苏菲姐姐,苏伯伯家的千金。

”秦可心连忙调整表情,重新挂上甜笑,指着我介绍,“苏菲姐,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

我姐姐,秦瑶。”苏菲端起骨瓷茶杯,小指微微翘起,动作优雅得像在拍广告。

她眼皮都没抬一下,只用鼻腔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充满优越感的“嗯”,算是打过招呼。

目光像扫描仪一样,从上到下把我扫视一遍,最终停留在我缠着纱布的手上,

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诮。“这位是薇薇安,露西…”秦可心又指着另外两个女孩。

薇薇安和露西则用一种混合着好奇、鄙夷和猎奇的眼神看着我,

像在看动物园里新来的稀有动物,连基本的点头示意都欠奉。“姐姐,快尝尝点心!

”秦可心像是没察觉这诡异的气氛,热情地拿起银质点心夹,

夹了一块点缀着金箔、造型极其精美的马卡龙,要放到我面前的骨瓷小碟里,

“这个杏仁味的马卡龙是米其林大师做的,外面可买不到呢!可好吃了!

”就在那块粉色的马卡龙即将落入我碟子的瞬间,秦可心拿着夹子的手,

极其“自然”地、幅度极小地一抖!那块小小的、酥脆的点心,瞬间脱离了夹子,

没有落向碟子,而是直直地朝着我腿上那条洗得发白的灰色运动裤落去!“哎呀!

”秦可心立刻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和无辜,“对不起姐姐!

我…我手滑了!”粉色的马卡龙,带着甜腻的糖霜和脆皮,不偏不倚,

正好掉在我大腿靠近膝盖的裤子上。糖霜和碎屑立刻粘在了粗糙的棉布上,

形成一小块难看的污渍。空气瞬间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块污渍和我身上。

秦可心捂着小嘴,眼睛瞪得圆圆的,充满了“歉意”和“不知所措”。

薇薇安和露西毫不掩饰地露出了看好戏的、幸灾乐祸的笑容。苏菲则优雅地抿了一口茶,

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啧啧,可心你也太不小心了。”薇薇安假惺惺地开口,

“不过…秦瑶姐姐,你这裤子…看起来好像不太值钱?应该…擦擦就好了吧?

”语气里的恶意几乎不加掩饰。“就是,可心也不是故意的嘛。秦瑶姐姐不会这么小气,

因为一块点心就生气吧?”露西火上浇油。秦可心立刻泫然欲泣,转向我:“姐姐,对不起,

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帮你

小说《绿茶假千金哭哭?我反PUA体质》 绿茶假千金哭哭?我反PUA体质精选章节 试读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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